出了摘星城北門,謝晉一路催動靈力,竄進茂密的叢林,向著天成郡疾馳而去。
“小家伙,接下來有什么打算?”劍老淡淡的身影在月光下愈加神秘虛幻。
看著劍老悠然自得地漂浮著,謝晉心里有點迫切,扶搖扶搖,什么時候才能御劍騰空,扶搖千里?
謝晉甩開雜念,沉吟了片刻,問道,“師傅,一道可入扶搖,十道也可入扶搖,那我究竟要幾種道意,最適合入扶搖?”
“怎么?著急入扶搖了?”劍老撫著白須,輕笑說道,誰年輕時,沒有過御劍乘風來的憧憬呢?
“嗯!”謝晉堅定地點了點頭,然后等了片刻,卻沒有聽見劍老回應,謝晉的臉色就漸漸變紅,不用看也知道,劍老早已看破他的心思。
“此去臨安,幾乎要穿過天成、西玄、西華、朱河四郡,我這才只是出個文星,就花了兩個月時間,靠這樣趕路,路上再遇到點什么意外情況,別說來年年后了,就是中秋我也不一定趕得上去嘗嘗臨安有名的金谷月餅。”
“哦?你趕著入扶搖就是為了趕著吃年夜飯和月餅?”劍老明知故問地回了一句,謝晉臉頰更紅了。
“師傅,我是說正經事!”謝晉刻意壓低了嗓音。
“嗯?難道為師說的不是正經事?”劍老飄到謝晉跟前,攤攤手,顯示自己的無辜。
“老不正經!我趕著娶媳婦!”謝晉低著頭,繼續趕路,順便抹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
“小屁孩,一看就是第一次娶媳婦!”劍老輕松地跟上謝晉的步伐,笑瞇瞇地看著他。
聽到這話,謝晉差點一個趔趄,就要摔倒,晃了晃身子,擺正身形,嘟囔道,“娶媳婦還有好幾次的?師傅,你有經驗不?”
“當然~~”劍老一甩衣袖,背過身去,謝晉八卦地追上去,眼含金光地看著師傅。
“沒有。”
又是一個趔趄,謝晉幾乎啃到山坡上。正要打趣,卻見師傅停住了身影。
“劍出天馬行空,輕舞揮去消云瘦。徘徊雁字,沙洲**,傍窺天秀。紅袂稍提,金鞋緩渡,畫圖點袖。背青梅數里,家鄉本是,溫儒酒,良辰否?
縱越昆侖白頭。對龍光、滿城星斗。昔年曾渡,今昔試看,風雨左右。暮月涼空,彩舟霧練,黃門初叩。應知人、唾泣天明萬載,為誰依舊?”
感受著劍老淡淡的悲緒,謝晉知趣地沒有再說什么。跟著這位青衫老人,信步走在崎嶇的山路上。
過了良久,老人才又低吟一句,“當年寫就這首水龍吟,吟了三千年,也守了三千年,還能出得幾劍,護得山河多少春秋?”劍老曬然一笑,恢復往日笑容,對著謝晉言道:
“觀海取道意,再融而為一,一者,始也,而可扶搖!所以,對于觀海來說,最重要的不是去領悟幾種道意,而是你要想,你能不能將他們合二為一?”
謝晉兩手環抱,卻是一知半解。
“可還記得尺短寸長的融意?”
“記得!”
“水火可能相融?”劍老再問。
“不能~吧?”謝晉的眉毛微微翹起。
“水火本是相克,但他二人之所以能以相克之極致,融而為一,是因為他們乃一母同源。天下之道,能相互融意兩人少之又少,而其中,以同胞為最,也是為此。”
“可是~~師傅,這和我領悟幾種道有啥關系?或者~你是讓我爹娘再生個小弟弟?哎呦!”
劍老長袖一甩,控起一根木頭就朝謝晉腦袋敲了下去。
“看好了!傻徒弟!”
聞言,謝晉來不及揉腦門上的紅腫,睜大了眼睛,朝著劍老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