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令飄向空中,化為一道煙白流光纏繞金劍劍身。
須臾后,流光大漲,旋成三角錐形光束打在云遲身上,將人吸入流光之中,消失在藏劍閣。
云遲只覺眼前一白,光芒強盛比六月天正午陽光還灼亮,直燒得她雙眼酸痛,淚腺跳躍擠出幾滴清淚。
待到光芒漸弱,身體陡然騰空失重,急速下墜。
獵獵風聲自耳邊呼嘯而過,頭腳不斷翻轉像是全力撥動的船舵,暈頭轉向分不清頭腳。
糟糕的自由落體運動很快結束。
周遭黢黑散去,艷陽高卓,金色沙丘起伏綿延,眼前一片開闊。
云遲手腳并用爬上就近地勢最高的一座沙嶺。
舉目四望,金色海洋波光粼粼,遠處一座霓虹彩橋架在兩丘之間,不見一株綠植,沙化十分徹底。
沙丘之外,還是沙丘。
不知伸向哪里,也不知來路在何處。
尋了一圈,視線內并沒有葉霜紅身影,想是落在了別處。
地表溫度奇高,雙腳陷入沙中像是踩在新鮮出爐滾瀝青上,腳背腳底如烈火灼燒火辣辣疼。
逗留片刻,云遲便覺口干舌燥,汗流如注。
她蹙了蹙眉,閃身躲進空間里。
喝足了水,又捧了兩抔水拍在臉上,清涼襲來,心頭燥熱很快退去。
雙臂一伸,順勢仰倒在草坪上,頭枕小臂,通過天空中懸浮的高清“顯示屏”觀察外界。
傳聞劍冢幽深昏暗,遍布殺陣,更有傳世劍靈鎮守。
眼前景象。
幽深在哪?殺陣何在?劍靈……長啥樣?
休息了一會兒,云遲站在彎刀上,朝東飛行,飛了兩個多時辰,來到一個出口處。
此處是距離空間入口最遠的出口,二者相距兩萬多里。
一路上,云遲時刻關注外界動向,發現沿途兩萬里,俱是炎熱沙漠,連棵仙人掌沙柳等沙漠植株也沒有瞧見。
孤暮峰峰底直徑不足萬里。
空間內時間流逝和空間跨度與外界同步,她在空間內飛出兩萬多里,照理說早已跨出孤暮峰范圍。
然而事實上……并沒有!
云遲閃出空間。
此處位于兩座沙丘之間,柔沙輕盈,流沙從沙丘頂部緩緩流動,沙沙細響入耳,兩三息功夫,滑落的細沙已淹至膝蓋。
太熱了!
至少五十度高溫!
云遲身形一晃,再次進入空間。
繼續朝東兩萬里。
出空間,入空間,再出空間……
一股腦飛出三十多萬里。
云遲站在一座巨大沙丘上。
手掌平放額頭,仰頭望著太陽,眉頭緊緊縮起。
經過四十多個時辰觀察,她發現——
此間太陽……很不尋常!
沒有日升日落,太陽始終掛在天上,從早晨八九點鐘東方跑向下午四五點鐘西方,而后……調轉方向,從西方跑向東方,然后……再從東向西……
八個時辰一輪回!
云遲隱隱有種感覺,這片沙漠永無邊際,自己不可能走出去。
既然橫穿不過,那便垂直穿越!
云遲從空間里扒了出一個透明瘦長罐子。
罐子材料不詳,很輕,像塑料但不是,塑料觸感溫熱,而這個罐子摸起來像鐵皮絲絲生涼。
云遲取最表層沙聚攏,堆成直徑一平米高三十來公分沙堆,將罐子一半埋在沙堆里。
罐子里事先裝了半罐水。
準備就緒,她雙手握住罐子頂部,順時針快速轉動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