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云遲被頭頂正上方的大屁股嚇了一大跳,毫不猶豫一掌劈出。
陳景筋疲力盡,用盡最后一絲靈力收回聚靈陣盤,正在將陣盤放入儲物袋,身體猝然朝更高空飛去。
一道突如其來的掌風,威猛無匹,幾乎快將他的屁股劈成兩半。
“啊——”
陳景如一顆被踢飛的足球,越飛越高,化成一粒黑點,發出一長串哀嚎。
云遲右手遮在眉頭上,抬頭望向高空,憤憤道:“讓你耍流氓,活該!”
蕭關逢:“……”
胡真兒:“……”
云遲拍了拍手,收起蒲團,大步走向二人,看了看神色莫辨的蕭關逢,又看了看呆若木雞的胡真兒,不明所以。
抬起手在胡真兒眼前晃了晃,露出一個大大的疑惑臉,“你們怎么了?陳景呢?”
胡真兒恍惚一下回過神,欲言又止緩慢抬高下頜,朝高空望去。
一顆黑點在瞳孔中逐漸放大……
“啊——”“咚!”“轟!”
咦?聲音有點熟悉。
云遲眸光微閃,機械的轉過身。
方才她打坐的地方,出現一個淺坑,呈大字形,耷拉在坑外的一截衣角,有點眼熟。
兩刻鐘后。
陳景盤膝閉目,身下坐的是云遲雙手奉上的干花蒲團。
英俊的面龐比鍋底還黑,紅彤彤的鼻尖好似一顆嬌艷欲滴的紅櫻桃。
身體的隱傷已被一粒粒丹藥和靈力修復,只留下鼻頭這么一處后遺癥。
趁陳景打坐恢復靈力當口,云遲喊上胡真兒,將一線天入口處大樹上的黃花瓣摘了個干凈。
落雪嶺上的素心臘梅花很神奇,今日摘完,明日自會花開滿樹。
回境覽峰途中,云遲見陳景始終悶著張臉,想到人家盡心盡力護法,甚至耗盡靈力,卻平白挨了頓毒打,心里多多少少有點過意不去。
其實主要是為了以后更好的壓榨他,想緩和一下關系。
“噯,”云遲主動搭話,“是我眼拙,竟沒瞧出那是你,這件事兒算我有錯,陳道友大人大量,還請原諒我這一回。”
陳景別過臉,視線落在蝶舞翩翩的浮云谷,清亮女聲繼續在耳邊絮絮叨叨。
“不過這事兒也不能全賴我,誰讓你跟個登徒子似的,坐在人家頭頂。”
聽聽,這哪是道歉的態度?
“這么說,還是我的錯了?”陳景轉過臉,沒好氣回懟。
原本站在云遲旁邊的胡真兒見狀,默默挪開幾步,以免被誤傷。
云遲對蕭關逢有用不完的耐心,并不代表她脾氣很好。
北野第一氏族唯一繼承人,呼風喚雨,若非是太過執著于某物,又怎會一味委屈自己呢。
對陳景,一個細作,放低姿態道歉一次,已經是她的極限。
見陳景不領情,立刻收起笑容,言語中不自覺染上幾分凌厲,“歉,本宗主已經道了,別得寸進尺。”
說完深深看了眼陳景。
陳景從她眼中讀到了警告,還有威脅,好像在說‘再敢惹本宗主,就給我滾出凌劍宗’。
他心里更堵了,負氣轉過身,又往前走了幾步,離她遠遠的。
云遲以為回到境覽峰前陳景都不會再理她,結果沒過一會兒,他竟主動湊上來。
“要想我不生氣也簡單。”
云遲投給他一個疑惑臉。
“云宗主讓我叫你的名字,我便大人大量,不與你計較了。”陳景繼續道,“我以后就叫你花蓮可行?”
云遲扭過頭,“你還是別原諒我了。”
心忖:這細作,還真是急不可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