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雙雙落在浮云谷的藥田里,壓折一片競相開放的靈花。
千鈞一發之際,云遲翻身到蕭關逢身下,結結實實做了回人肉緩沖墊。
“云遲,”蕭關逢從她身上下來,見她半個身子陷進土里,冷靜自持的眼中閃過一絲慌亂,趕緊抱起她,輕輕搖晃,“云遲你怎么樣?云遲。”
理智告訴他,這種高度,結丹后期修士不會有事,可仍舊擔憂不已,尤其想到她舊傷未愈,怕她真摔出個好歹。
“云遲,云遲……”
搖啊搖,搖到天荒地老,搖到頭昏腦漲。
云遲腦殼里雜音紛繁,噼啪噼啪作響,本以為一點兒不會痛。
失策了!
暈倒不至于,但腦瓜子嗡嗡,初步估計離腦震蕩不遠了。
她閉著眼睛,打算盡快排解出腦仁不適,然后上演一場“生離死別”的大戲,賺取一波好感。
可沒被摔暈,卻快被搖暈了。
“咳!咳咳!”
為避免腦瓜子被二次傷害徹底惡化成腦震蕩,只能提前“醒來”。
“云遲,你怎么樣?”
云遲睜開眼,入目是一張她從未見過的焦急臉,入耳是關懷備至的問候。
那個清冷持正的貴公子,展現出從未有過的狼狽,滿目皆是擔憂。
她有一瞬間心虛,一時不知該如何答話,心跳偷摸摸漏去一拍。
“我,”心虛和心動,都如鴻毛飄過,輕得激不起半點波紋,她很快整理好情緒,大大的杏眼蓄滿晶瑩,將泣未泣,惹人憐惜,“我痛。”
“哪里痛?”
她很喜歡撒嬌,但他從未見過她哭,甚至連脆弱也不曾展露過分毫。
眼下見她眼中淚水蓄積,就快決堤,蕭關逢心臟一陣緊縮,好似被一只大手揪住,呼吸霎時急促。
蕭關逢空閑的右手被她牽引著,來到她的左胸處,“這里痛。”
云遲眸子里閃過一簇狡黠,按著他的手在胸脯上一圈圈打轉,“你替我多揉揉就不痛了。”
蕭關逢以為她當真心口痛,順從的替她揉了二三十圈,直到手中握著的柔軟逐漸滾熱,頸窩被她坐起身子咬了一口,才察覺到不對勁。
他用力抬手,打算離開那處敏感之地,卻被她霸道的按了回去。
“感受到了嗎?”云遲腦袋枕在青游草氤氳的頸窩,半瞇著眼,貪念的輕嗅著他的味道,聲音里情意綿綿,軟成一灘春水。
“這顆心跳的更快了,是因為你,只有你才會讓它跳的這般快,別人不行,陳景更不行。”
前半段,蕭關逢聽后大受感動,聽到后半段,一下子明白過來。
竟是苦肉計!
擔憂散去,眼中的光彩流失,蕭關逢在心里苦笑,她如此急迫表明立場,是怕他信了陳景之言,再生出殺她之心吧。
云遲感受到壓在胸口的手掌一頓,心知他不但沒感動,反而起了別的情緒。
腦中立刻開啟高速馬達,滋溜溜轉個不停。
“是你說陳景面如冠玉、英俊瀟灑,我只是好奇去看了一眼,就一眼,根本不像他說的三番兩次,更沒有摸他。”
“真的,我對陳景一點興趣也沒有,我喜歡的,想親的,想睡的,只有你。”
陳景和胡真兒慢悠悠下來時,恰好聽到云遲信誓旦旦、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表露“真心”。
兩人的面色,一張比一張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