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沈杏終于進來,行了禮之后卻只能干站在一旁。
以往除了老夫人之外也無什么人,她自然是可以做好表面功夫將老夫人服侍好。
只是如今多了個沈梨,她只覺得如芒刺在背,做什么都覺得難受。
“四妹妹不來吃點嗎,莫非是真的在錦院吃過了?”沈梨吃完半碗,這才又招呼道。
沈杏暗自磨了磨牙齒,這才緩緩吐出字來說道:“回三姐,杏兒已經吃過了,杏兒身份卑微,哪里比得上三姐,也就是仗著祖母憐愛,才來敢服侍祖母的。”
沈杏話畢,而沈梨又喝了口鮮湯這接道:“哦,那下次你記得早些來,芙蓉可都服侍老夫人用膳了,可別怪她搶了你的活才是。”
沈杏見她不按常理出牌,說話竟那么難聽直接,引得她大為惱火。
見她怒氣上頭,老夫人卻沒有要阻止沈梨的意思,畢竟在老夫人看來,沈梨只是說話有些直而已。
看著沈梨吃飯乖巧,老夫人也食欲大好,眾人又見老夫人心情不錯還胃口好,自然也是暗自歡喜,只有沈杏僵硬站在那里,顯得與氣氛格格不入。
沈杏咬牙切齒,卻又想到什么似的,臉上忽然又故作矯情了一番,不合時宜地為難說道:
“只是三姐還是記好食不言寢不語才是,像您這般一點沒有貴女禮儀…只怕祖母心底也不喜吧?”
見到沈杏臉上表情轉了兩個彎兒,沈梨還以為她憋了個什么招呢,原來是想在她身上挑個錯處,好平衡一下沈杏這受傷的小心靈。
她還以為沈杏成長了幾年應該也算是個上得了臺面的人物了,沒想到還是如之前一樣,依舊是個豬腦子。
這不,老夫人聽到沈杏的話瞬間停了筷子,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悅,一席之間她并未說一句話,沈杏也是瞧著此處才敢從禮儀上挑沈梨的錯。
沈杏見老夫人臉色不好,還以為是她說的話起了效果,見老夫人又放下了碗筷,她這才麻利地拿起侍女奉盤上的凈手盆,伺候老夫人凈手。
隨后又是侍奉老夫人擦手清口,沈杏無一例外親自侍奉,動作也熟練地讓人心疼。
沈梨見老夫人不吃了,也放下了碗筷,青魚剛想上前侍奉,老夫人卻在此時終于開口了。
“杏丫頭侍奉起人素來不錯。”
老夫人先是不咸不淡地夸獎了一句,沈杏聽完瞬間一掃之前的狼狽尷尬,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還未等她笑太久,老夫人又說道:“既然你嫡姐也吃完了,為何你又站著不動?”
沈杏笑容僵在臉上,瞬間只覺得自己心中委屈至極,要她侍奉沈梨,這是什么奇恥大辱?
同樣身為沈家的女兒,老夫人又是作甚要這么糟踐她?
見沈杏一臉委屈,偏又眼睛緋紅地死死盯著沈梨。好在沈梨已經不似從前那樣不講道理,也知道仗勢欺人不太好,這才給了沈杏一個臺階下:
“謝祖母與四妹妹好意,只是小梨素來都是讓青魚伺候這些,若是旁人伺候,小梨只怕惶恐。”
等到青魚服侍完后,沈梨也該站起來告辭了。
老夫人還想說什么的,可見到沈杏站在一旁紅著眼也要跟著沈梨一同回去,她忽然又覺得膈應,偏又不好發作。
沈梨沒想到沈杏要與她一起還有些驚訝,不過老夫人卻又在這個時候叫住了沈杏。
沈杏狠狠瞪了一眼沈梨,這才又進了房間。
路上,青魚嘴角掩飾不住愉悅,沈梨早就觀察到了,直到出了福安堂二十步后,這才“興師問罪”道:“我今日的打扮可是你的手筆,你說說,你又是怎么知道沈杏今日也會這么穿的?”
“奴婢不知,這也許只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