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克習慣性看向車窗外,這里的風景不錯就是有些莫名的荒涼。
驅車駛入環北大道開始,他們仿佛踏入了逆流的時光隧道,車窗外是流動的歷史片段,建筑從現代的高樓大廈逐漸退回到過往歷史中某個年代,好似那些只存在于用來紀念過往歷史的紀錄片中的印象建筑被搬到現實,斑斕色彩只剩下黑白。
這里生活的一些民眾戲稱這里為“邊北區”,邊緣化的世界,在這個快速發展的城區,這里仿佛被遺留在上個世紀,在時間的流逝中更顯得腐朽。
很多人都為此做過努力,只是最后都因為各種原因不了了之,如同陷入泥沼般再多的掙扎也毫無用處。
有一個還算有些名氣的年輕導演,和這里頗有些淵源,特地以邊北區為背景拍了部片子,片中他把這里比作Cindelle,一方面在某種程度兩者確實有些相同之處,另一方面作為一個剛畢業不久的年輕導演,身上帶著濃烈的學院派氣息外加之又年輕氣盛,很難不讓人聯想作品中那些尖銳芒刺究極指向的誰。
可能里面還包涵著些期待能如故事最后的結局那樣的美好,可故事只是故事,所有的結局——大喜大悲都是基于故事的本身存在,而現實更多的是些狗血糟心事兒。
車輛在不算寬敞的路邊緩緩停下,米亞看著周圍灰白色建筑好似亂石堆放,路邊行人自顧自站在路邊聊天,不遠處的岔路口有人攆著騾子,幾個年輕人騎著摩托從旁邊經過,發動機突突突吼叫著,那牲畜探頭看著他們卻也不害怕大致早已習慣了,倒是摩托揚起的灰塵引得持鞭的主人一陣咒罵。
“是這里吧?”
“應該是,四處問問吧。”
里克下車看了一圈說到。
他們要找得的那人是本地一個混混,沒怎么上過學,父母早亡出去四處鬼混愛上賭博,早些年因為賭博把房子抵押出去最后還是陪個底兒光,算是局里常客,犯得都不是大事關不了多久就放出去了,然后又進局子。最近兩年到算是老實了些,至于這個老實是怎么個老實法大致也能想的出來,一個小學都沒讀完還進過局子的人基本不會有人要,沒文化正經創業也不好走。
何況真老實又怎么會跟這案子扯上關系。
運氣還算不錯那個叫提利的混混在這附近還算有名,兩人在在這里幾位住戶的指引下很快找到了一片爛尾樓附近。按照他們的說法提利就住在這兒。
還沒靠近便能聽到吵鬧聲,兩人尋著聲音沿著廢棄樓房夾間的小道過去是一間三層的樓房,墻體部分區域發黃細看還能見著青苔和霉菌覆蓋,但和附近那些墻體爬滿裂紋似乎隨時會倒塌的爛尾樓相比卻是好的多。窗戶用幾塊板歪歪斜斜封住,門也不知去向,往里過道一塊布掛在那里,里面傳出喧鬧。
“我去尼瑪的點這么背的嗎?”
“大!大!大……”
“快點行不行便秘啊半天憋不出來?”
“……”
兩人站在門口聽著里面的嘈雜聲,米亞摸出配槍,里克看著她示意她收起來,然后走了進去。
視野可及處,七八張桌子四散擺放屋內,每張旁少的三五人多的**人聚集,房間里有些悶熱,一些人光著膀子或者干脆上身**圍著坐下或站在一旁,桌面上紙牌、麻將、骰子什么都有。
擺放在各自面前的紙幣像流匪四處逃竄,圍坐的人都紅了眼手里的麻將紙牌摔在桌面此起彼伏的聲響竟似槍戰般激烈,廉價的香煙燃燒的濃煙如硝煙彌漫,圍觀者也都氣勢高昂,隨時準備入場廝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