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中勇一下抓住她雙手,拉著一起蹲下,說道:“都交給大哥來處理,我倆就好好呆著就是了。”
陳英掙不開手,剛要說話,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吳中勇小聲說道:“不要說話了,來了。”
視野里出現一男一女兩個人,臉臟得像有十天沒有洗過,全身衣服上裹著一層黑色的泥,干后走路不停地往地上掉。男的懷抱著一支槍,背著一個大包,警惕地走著。女的手握一支手槍,輕快地走在前面,哼著歌兒。
吳中勇起身看了一下,趕忙蹲下,抱住陳英的腰,輕聲說道:“情況很不妙,一男一女兩個人,都拿著軍方的槍,殺氣騰騰的,很明顯不是軍人。我們不能暴露,看樣子就是殺人不眨眼的歹徒。”
陳英恨死了他,盡做占便宜吃豆腐之事,但又不敢反抗或痛斥。真要是他所說,吃虧也就罷了,性命要緊。她細聲說道:“你把手放開,我起身看一下。”
吳中勇使勁抱著,不讓她站起,貼著她耳朵說道:“快到跟前了,別動。”
這一男一女便是李遠航和周艷艷兩人。李遠航憑著殘破的記憶,帶著周艷艷在下水道里穿梭尋路,淌污水池,鉆小孔道,爬臟函管,折騰了十多個小時,才找到了一個排污口。重見天日后,太陽已從東方升起,身處蘆葦濕地中,幸好有太陽指明方向。
兩人都沒有到過這兒,更不知郊外情況怎樣,只好決定找個干凈水源地,洗凈身體,換了干凈衣服再說。
周艷艷知道已經脫離了險境,十分激動高興。雖然一夜奔波勞累,而且一眼未眠,但現在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她不時回頭看一眼李遠航,眼神里充滿了感激,慶幸之情。
李遠航雖然保持著警覺,但雙腿像是灌了鉛,上下眼皮打著架。他不給周艷艷好臉色,說道:“你不洗澡換衣會死啊,我們都是人生地不熟,要到什么時候才能找到干凈水源啊?”
周艷艷停下腳步,埋怨道:“先不說你那一身臭衣服,在下水道好多次都要臭死我。我吃的東西全吐了,還保持著較好體力。你一個大男人,吃得多,又沒吐,怎就比不上我?我一個女孩子,天生麗質,怎容得下一身臭氣?你就理解一下,寬容一點,振作起來。”
李遠航大叫一聲,癱在地上,叫道:“我們已經安全地從城里逃出來,要不咱們就在這兒分手吧。我是確實要好好睡一覺。”
“我要是走了,今生就別想再相見,我對你的承諾可就兌現不了。真要我現在就走?”周艷艷做出要走的樣子。
李遠航想都沒想,瞇著眼說道:“咱們可以算是患難之交的朋友了,我還會惦記著你的回報?我實在是累了,你現在也不需要我的保護,就此告別吧。”
周艷艷怔了一下,笑著過來拉著他的手,說道:“快起來,我還有用得到你的地方,真到了告別分手的時候,我會頭也不回地走的。”說完用力拉了起來。
李遠航強打精神,說道:“我可不會送你到家,我家在城邊上,家中情況一無所知,要急死我了。”
“我家在外省,不用你送我。只要人生安全了,我倒不急著回家,護送你回家我是沒有意見的。”周艷艷認真地說道。
“你現在好像沒有那么鄙視我了?”李遠航笑道,“給我在一起,有失你的面子啊。”
周艷艷氣道:“李遠航,不要給你三分顏色,就要開染房。要是以前,我都不會正眼看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