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航和陳英距他們有一百多米,不過吳中勇的話大聲,聽得清楚。李遠航小聲說道:“這個家伙怎么把我們說成這樣?我們好像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人了。”陳英氣道:“那個吳中勇真是陰魂不散,怎么又給解放軍混在一起了?肯定是他跟解放軍說了什么,帶著他們來殺我們了。”李遠航緊張害怕起來,埋下頭來,用更小的聲音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們藏好,就不要說話了,一支槍是打不贏十多支槍的。”
陳英在他的背上抓了一下,叫道:“羅大哥也跟他們在一起,你看到沒有?”李遠航忙叫他小聲點,也不抬頭察看,問道:“哪個羅大哥?”陳英把嘴挨到他耳邊,輕聲說道:“和我們一起逃出來的。你也認識的,你們一起進的醫院。”
李遠航并不在意,說道:“是他啊?多半是被抓到,叫來帶路抓我們的。我在想啊,他們抓到羅廣明沒有殺或是關起來隔離,那我們被抓住也應該沒有什么事吧?”陳英可不想再看到吳中勇,說道:“羅大哥對我有救命之恩,現在看他暫時沒有危險,也就罷了。如果他有危險,你可要幫我去救他啊?那個吳中勇,我討厭死他了,你可不要主動向解放軍投降,又讓那個該死的家伙對我死纏爛打,把我煩死了也饒不了你。”李遠航一聽,氣憤叫道:“那小子還敢對你動歪主意,我一定要了他的小命。你就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陳英笑道:“我記著。”
那邊林大勇上前去,很友好地說道:“老大爺,很報歉從你的玉米地經過。我們正在執行抓捕任務,如果你看到過有一男兩女的陌生人經過你們這兒,就給我們提供線索。男的拿著給我們一樣的槍,一個女的還有一把手槍,可以說是危險份子。”
吳中勇四下張望,心中著急萬分。他很清楚,林大朋搜尋了一下午沒有收獲,現在天黑再沒有線索,就會收兵回營,那借他們的手為自己報仇也就泡湯了。羅廣明已經在路上有水的地方將全身衣服洗干凈,濕的穿在身上也因天熱早干了。他對林大朋說道:“我們鄉下人耿直,厚道,說一不二。兩位老人家是絕對不會說慌的。”
兩位老人挺高興,女的道:“解放軍同志辛苦了,去我們家喝口水吧。”吳中勇雖然不死心,卻也無可奈何了。林大朋看下手表,一邊對老人表示感謝,一邊集合隊伍準備回去。羅廣明討好地對林大朋說道:“林大隊長,都過了一個下午,你看我都沒有事。肯定已成定局,就放我回去吧。”
林大朋嚴肅地說道:“到現在我可以確認你不會感染。但介于你的特殊,我必須將你帶回去調查。你要清楚,你是目前第一個能夠從城里逃出來并且還活得好好的人。”
吳中勇聽后,幸災樂禍地對林大朋說道:“林大隊長,我一點兒都不特殊,總可以回家了吧?”
林大朋笑了一下,說道:“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吳中勇高興極了,雖然心愿沒有達成,卻能回家了。他狠狠地盯了羅廣明一眼,又從他身邊經過,對他說道:“我跟你的事沒完。”說完哼著歌大步走了。
羅廣明很不服氣,說道:“我根本就沒有什么特殊,只不過是運氣好一點兒,從城市下水道里鉆出來的。家里父母,妻子,女兒肯定為我擔心死了,你既使要帶我走,也應該讓我回家一趟。就算我求你好了。”
林大朋想了一下,說道:“好吧,我叫飛魚和鯊魚跟你同去。”
想不到林大朋這么好說話,羅廣明喜出望外,怕變卦,抬腳就走。林大朋對飛魚和鯊魚睇了一個眼色,兩人馬上追了去。林大朋望了一下月亮,嘆了一聲,正要帶隊員離開,兩個老人幾乎異口同聲說道:“我們出來的時候,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女人
往二弟家去了。他們家的親威全認識,沒有這個人。”
這邊,李遠航聽了他們談話后,輕聲說道:“我們五個人,小康運氣最糟糕,現在生死不明。羅廣明運氣最好,馬上就可以到家,還有兩個解放軍士兵護送。我們兩個只能是介于他們中間,等他們一走,我們也出發吧。”陳英忽然叫道:“不好了,他們去找周艷艷了。”
李遠航支起身體,看到兩位老人前邊帶路,往農家而去。他盤腿坐起來,想到羅廣明喊的林大隊長,想到了周艷艷在銀行大樓里接到的林大隊長的電話。現在這個林隊長很有可能就是那個林隊長,追捕行動完全就是針對他了。李遠航猶豫不絕:如果通過對自己的研究,能夠解決喪尸危機,他是愿意合作的;但他擔心這個研究會讓他失去自由,或是對身體產生太大影響,甚至成了一只實驗小白鼠,最后丟掉性命。同時父母,妹妹生死未卜,找尋他們是他現在最迫切要做的事,或許作為合作的條件要求軍方相助,會獲得同意,但從計劃到組織實施,肯定會擔擱不少時間。時間就是生命,晚一分鐘他們就有可能遇害,所以決定不能讓林隊長抓到。
陳英站到他身后,說道:“你在想什么呢?周艷艷被他們抓住應該沒有什么事,我們是走呢還是束手就擒?”
李遠航伸出一只手,說道:“照原計劃不變。路不好走,光線又不好,我牽著你走吧。”陳英把手背著,搖著頭笑道:“我還是很擅長走夜路的,你看今晚的月亮多亮。”李遠航趕緊收回手,雙手持槍,說道:“那我們快走,你走前面帶路。”
周艷艷隨便編了一個理由,說是與幾個朋友出來郊游,走散迷了路,天黑了要借宿一晚,取得了農家主人的同意。剛安頓好,林大朋就到了。周艷艷并不害怕被抓,相反希望能遇到他們,得到幫助。林大朋在院子里看到她,一邊命令隊員四下展開搜索,一邊向她報了姓名和身份。周艷艷暗自吃驚,心想怎么這么巧,之前通了電話,現在又見面了。她鎮定地說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從城里安全地逃出來,又這么快找到了我?”
林大朋沒有聽到她報姓名,自然想不起來與她通過電話。在一個看來很有氣質,也有姿色的女人面前,他可不想失了風度。說道:“我們在執行尋人的的任務。根據線報,有一男兩女從城里奇跡般地逃了出來,我們奉命找到他們。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其中之一?”
周艷艷想他說尋找而不說抓捕,說明對她挺客氣的,笑道:“沒錯,我就是周艷艷,我們通過電話的,你不會是忘記了吧?等不到你的救援,我還是很輕松地出城來了。”
林大朋驚訝不已,肯定了一些猜想,也笑道:“原來是周處長,我們市鼎鼎大名的經融人物。女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地點,都是奇跡的創造者。你不是還有兩個同伴,一起叫出來吧,肯定不是等閑之輩。”
周艷艷心想他還真是用心,對自己作了調查。知道了我的身份,放下了大隊長的架子,說道:“無關的就不說了,你就是說是來抓捕我們,我也無話可說。在半個小時前,我就給李遠航,陳英分手了。我們三人中,關鍵是李遠航,你的目標也是他。我會配合你們調查的。”
隊員們陸續地回來,都沒有找到要找的人。周艷艷雖然還記著李遠航的救命之恩,但國家正處危難之時,一個有可能化解危機的人,不得不將他供了出來。林大朋十分高興,說道:“現在一切都在撐控之中,也不用我親自行動,交給地方公安就行了。周處長,我立刻派人派車護送你回家。”
周艷艷表示感謝,她覺自己泄露了李遠航的行蹤,像是出賣了他,成了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心情很是不好,不想再多說話。林大朋倒是覺得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件艱難的任務,立了大功。十幾分鐘后,來了三輛軍用越野車接走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