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烈的冷風呼呼地吹著,大雪掩蓋了福龍街的每一寸土地。這樣的天氣街上不可能有人,甚至說是有活物。遠遠地清晨。朦朦朧朧的籠罩著一份孤獨。一個小小的身影恍恍惚惚的出現在這片寂寥空寂的雪地上。你手腳麻利點。寒風的呼嘯視乎也擋不住這一聲催促。再不趕快些今晚就不要吃飯了!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婦女怒道。小男孩被迫的加快腳步,圓圓的小臉凍得紫紅紫紅。小羊崽子!叫你去買一瓶二鍋頭花了這么久的時間?東西呢?小孩臉上并沒有童年應有的那份童真,皺著眉搖了搖頭沉默到,兩手背在身后視乎拿著什么,生怕被發現。也沒等婦女再說些什么。緊跟著跑回自己的小閣樓關上了門。
爐火旁是一個樺木做的圓桌,看上去有一些歲數。小純子你多吃一些。不用管你那個沒用的弟弟了,讓他買一瓶老娘愛喝的小酒都沒見影。今晚就別吃了。這話視乎是說給房里的人聽的。聲音的分貝就算站在兩堵墻外也清晰可聞。你這個老娘們怎么這么作?椅子上一個翹著二郎腿,全身上下找不到一塊肥肉的中年男子的說道。雖然這孩子不是你的,也不能這樣對人家呀。萬一有個好歹。讓我怎么跟他的生母交代?這個時候只聽哐啷一聲,本來放在桌上的鐵盤子被摔在了地上。我說老潭啊?這個家不是我忙里忙外?為了一個小雜種你吼我啦?不活了不活了!這時中年男子的語氣低了下來。喃喃自語著想要大聲說點什么又咽了下。月光在大雪中呢喃,小小的閣樓窗。灑進了幾屢希望。潭小燦望著窗外的大雪,又低下了頭撫摸了幾下剛從雪地里撿來的小白狐說道。小狐貍你的媽媽呢?吱吱吱。狐貍似有靈性的叫了幾聲,輕輕一躍跳進了小潭的懷里,用臉蹭了幾下,爪子撓了撓頭,又用舌頭舔了舔手,甚是可愛。小潭眼中多出幾分喜愛之色。從被窩里抽出了一條毛毯蓋在了白狐的身上,一人一狐在這無情的世道里沉靜的睡下。
潭小燦快下來玩呀!一個清脆的聲音給這冰封的小山村敲了一鐘。原來是隔壁家的李狗蛋。因為出生的時候臉實在圓潤得像顆蛋,荒郊野嶺的小山村希望孩子像阿貓阿狗一樣好養。家里也就這樣給她取了這名。也可能是名字的原因,一個小女孩卻有著純爺們的氣質。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小潭燦看著李狗蛋的氣勢,急忙在棉襖里填了幾件衣服,跑了下去。他知道如果不乖乖下樓這狗蛋非要用石頭把家里的窗戶砸出個大窟窿不可。狗蛋妹妹,大清早這樣郎朗,把我家的母老虎吵醒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狗蛋用手抓了抓剛用補丁縫合的褲腳,也沒理會的拉住了小潭的手,跟我來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鵝毛般的大雪視乎被狗蛋的熱情給融化了,雪突然停了下來。小潭吶吶的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啊?狗蛋指了指前方那座白雪皚皚的山頭點了點頭。我們就快到了。小潭的心里有些不安又道不出所以然。一頭懵逼跟著這個狗蛋。心想反正待在家里也就被家人唾棄,不!不是一家人。于是兩個小孩屁顛屁顛的來到了山下。
很是奇怪!二月的北方卻沒有一絲絲的冷風。一眼望去見不到幾顆白楊樹,山下孤零零的陰暗角落里,立著一塊石碑。狗蛋用手擦去了石碑上厚厚的積雪。哇的一聲小潭驚訝的叫出。石碑上竟然刻著卍字,不只是這樣,卍字的四個邊角還有著非常玄學的流動金光。從四周到中心,又從中心擴散到了四周,來回的閃爍著。小潭正看得入迷,用手正想觸碰這道金光。沙沙~沙沙~從不遠的木樁后傳來一陣聲響,狗蛋和小潭都是一驚。什么玩意?只見近旁一顆枯樹后。一個白影閃過。大大眼睛賊亮賊亮的望著兩人。在陰暗處毛發泛著藍光。最突出的就是那對長耳了。小白狐?狗蛋見白狐并非凡物。急忙跑了過去抓住了耳朵。哎呦。只聽這女娃慘痛的叫了聲。手一松。白狐三下五除二的跳到了小潭棉襖的后帽中。我的親娘哦。你這個小畜生。我李狗蛋好心想抱抱你。你咬我呀。她一邊摸著被咬的手。一邊咆哮著。畫面實在滑稽。停歇了會。狗蛋忘了忘傷口也不打緊。平日里抓野狗山雞也沒出過這樣的丑。站起來怒罵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我長大了看我把你烤著吃。小白狐撇了一眼在一旁慘叫的狗蛋。若無其事的舔起了爪子更是氣人。你別和一只狐貍過不去啊。您消消氣消消氣。等回去了我把麥芽糖分你吃。小潭燦知道平日里狗蛋最愛吃的就是麥芽糖。果不其然。她皺了皺眉。咬了咬牙。又看了看剛話落的小潭。說道。一定?一定?可不能反悔呀!說著說著往石碑的方向走去。小潭燦看著*字金光流動忍不住伸手觸碰了下。仿佛觸動了什么機關。石碑上的積雪蒸發得連雪水都摸不到。惡靈退散。以我為引。降魔化血。以劍引之。這幾個紅字正好在*字的正下方。并沒有金光流動。在*字的上方還貼著兩道黃符。兩個小孩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撓了撓頭。怎么會知道這是以精血為引封印神魔的禁術。凡是有點修為的道士要運用這樣的法陣輕者同歸于盡。重著灰飛煙滅。
噗噗......一道白光快速的從眼前閃過。小譚背上的狐貍突然著了魔一般,猛地撞向石碑,一下、兩下、三下,兩個小身影在一旁傻愣著,也不知道這小身板哪來的這般大勁,只見石碑上被硬生生的撞裸出一細裂縫,碑文上的金光頓時退去,伴隨著一聲哀嚎。似女人的慘叫,似魔鬼的步伐,摩擦摩擦地沙沙作響。當小譚反映過來情況不大樂觀,本能抱起身邊的小狐貍,向著身邊的狗蛋發出了警示的眼神,正想后跑。誰知伴隨一聲巨響,兩個小娃娃已被炸飛出兩米多外。一股紅黑色的邪氣奔騰而出,石碑炸裂,碎石盡散。不到幾秒的時間化作一匹鋒利的絲綢,卷起了珠簾,像一把錐子旋轉起華爾茲刺向兩個倒在雪坡中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