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村子里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陸嬌尋思阿娘和陸玉海柳氏他們肯定都已經回村了,便直接往村子里走。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卻驚訝看到門口圍滿了人,隱隱還能聽到阿娘的爭吵聲。怎么回事?陸嬌撒丫子一路狂奔回去。
“大家伙都聽清楚了,這陸玉峰欠我家的錢是屬實的,這有白紙黑字為證,我念著咱們都是一個村子里的所以才容他們寬限一個月,可是沒想到陸玉峰竟然伙同杜老四在我們王家賭場出老千,你們評評理?我現在把欠我家的錢要回來合不合理?”
門口王婆子正口吐唾沫的說著,她身后是王家賭坊的打手,還有她的弟弟傻子阿來,打手和阿來手里都是抄著家伙的,很明顯來者不善。王婆子手里還有一張寫滿了黑字的白紙,如果猜的沒錯應該是之前陸玉峰簽字畫押的欠條了。
“合理,當然合理,這自古以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柳氏和江家的兩個妯娌王氏杜氏附和道。
江春榮看著她們,暗暗啐了一口,娘的,這就是親人,關鍵時候出來捅刀子的就是她們。
不過也算是看清楚了她們的真面目了,以后徹底撕破臉也沒什么好慚愧的。
柳氏和王氏杜氏倒是不覺得難為情,還站在王婆子那邊跟江春榮掰扯。
“我們說錯了嗎?你們家欠了人家的錢還不趕緊夾著尾巴做人,還去人家賭坊出老千,活該人家現在來收賬。”說話的是柳氏,她做了一下午的活,都要累死了,沒想到才回村就聽說王婆子帶人來了,腰瞬間不疼了,就跟著一起來看好戲。
她一邊說還一邊給村長白老安使眼色,像是在說看吧,你不是幫他們要地,還不是給了王婆子家。
不過即便是給王婆子家,她也覺得比還給陸玉峰和江春榮好。
本來她就嫉妒江春榮的長相,加上江春榮讓她做了一下午的活,她這會兒可是恨她和陸玉峰恨得牙根癢癢呢。
“你是哪兒來的臭蟲,這是我家的事情,用得著你在這兒說三道四。”江春榮可不會給她臉,作勢就要去抽她,嚇得柳氏趕緊后退,躲在自己男人陸玉海身后。
“江春榮,你也別嘴硬,反正今日這賬是必須要收的,一共一百兩,要么拿出一百兩,這欠條作廢,要么就把房子還有你和你那倆賠錢貨一起帶走。我王家雖然是白水村出去的,但是現在也是白水鎮上有頭有臉的,是給你留著臉面才好商好量的,換了別人,老娘早就直接綁了帶走了。”王婆子的娘家是白水村的,早年的時候家里窮,她娘把她嫁給了鎮子上王家的一個得了麻風的男人,那男人成親不到一年就走了,偌大的家產就留給她和公婆。
公婆就她男人一個兒子,再加上王婆子肚子里已經懷了孩子,這偌大的產業自然都是王婆子的了。公婆去世之后,王婆子便拽起來了,靠著精明能干,再加上傻子弟弟的一身蠻力,倒是也混的風生水起。
現在王家可是白水鎮第一大戶,生意囊括方方面面,不過以前王家的生意還算是清白,現在卻都是一些賭坊妓院一類的,不過這些生意來錢快,而且更便于結交人脈。
很多人現在在傳王婆子打算給她兒子娶縣里師爺的閨女做兒媳婦。
這有了官家做后盾,以后更是不得了。
所以大家就算是對王家有些不滿也都不敢表露出來,能巴結的也都盡量巴結著呢。更不會替江春榮和陸玉峰說話了。
江春榮還想說什么,可是也自知理虧,畢竟欠債還錢確實天經地義,可她現在去哪兒湊一百兩出來。
原本覺得一個月想想辦法興許還有法子,再不濟就跑路。
反正都是以前的陸玉海欠下的。
可是現在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一時間她也沒法子。
總不能做老賴,那不是要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王婆子見江春榮不吭聲了,得意的臉上的肥肉都晃動起來了。
讓她橫,看她還拿什么橫。
陸玉峰聽到動靜走出來,手里還牽著小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