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之前跟許大夫聊過這件事,知道江春榮身手確實不錯,看來是練過的,可這鄉下能出個練家子,可真是不容易。
“師兄,春榮不是小氣的人,不會因為這么點小事就記在心上的,江春榮,我是想問問你咋知道怎么治療癲癇病的?”許大夫見師兄一直跟江春榮在那客套,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客套完趕緊插話,私下里江春榮都是讓他直接喊名字的,所以他下意識就喊出春榮,可是喊出口之后才發現自己這一聲引得在場的幾個人頻頻側目。
尤其是陸玉峰,那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拳頭也捏起來了,許大夫趕緊又連名帶姓的一起喊。
其實也不是他故意這么表現親昵,主要是連名帶姓一起喊覺得很生分,而且之前跟江春榮特地針對這稱呼辯駁過,江春榮大大咧咧說不是問題。
唉,可真是害苦了他了!
你瞅瞅師兄那眼神,就跟他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樣。
江春榮可沒想這么多,正要開口回答許大夫的話,就被閨女陸嬌搶先了。
“那個,春榮是我阿娘的名諱,我阿娘平日里大大咧咧,所以我們村里平日里私下里都是這么喊的,再說,我阿娘是想拜許大夫為師的,所以許大夫喊自己的徒弟沒什么問題的。”
經陸嬌這么一解釋,在場的幾人臉色才好看一些。
李大夫看了許大夫一眼,像是在說,既然如此你咋不早說。
許大夫也很無奈,這春榮要拜他為師這件事,他也是剛剛知道的。
江春榮這才明白因為自己的名諱之前引發了這么多的事情,她下意識的就覺得是陸玉峰多事,狠狠地瞪了陸玉峰幾眼。
不過既然閨女把自己的意圖說明白了,江春榮也就直接說了,“許大夫,其實我一直都想跟你說,可是怕你覺得我這個徒弟朽木不可雕,所以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李大夫怔了一下,沒想到這農婦竟然連“朽木不可雕都知道”于是問道,“江,那我也喊你春榮了,這帶著姓氏是有些生疏啊,春榮,你識字不?”
“識字,我相公識字,教過我和閨女,所以我跟閨女都能認識一些簡單的字。”她記得原主陸玉峰被陸老爹打著去了幾天學堂的,所以應該是識字的,便把這功勞推給了陸玉峰。
“嗯,這點我能作證,春榮在我這里學習辨認草藥的時候見馬銘給我抄醫書,有時候還會念上幾句。”許大夫道,也是因為江春榮識字,所以許大夫格外的看重江春榮的。
“嗯,識字好,識字學醫術就會快一些。”李大夫道。
許大夫怔愣,自己這個做師傅的還沒發話,師兄就替自己收徒了,不過他也正有此意,所以也沒說什么。
江春榮還在那傻笑呢,陸嬌趕緊推了阿娘一把,“阿娘,許大夫這是答應了。”
“啊?”江春榮怔了一下,這才記起這古代是有拜師禮的,可?
“不用這么麻煩的,我就是鄉下的一個赤腳大夫罷了,對了春榮,你還沒說你怎么知道這癲癇病的治法的?”許大夫又把話題扯回到正題上。
“你說這個啊,我之前在許大夫,不,是師傅你這的時候無意中看到小馬銘幫你抄寫醫書,正好看到了關于癲癇的一篇,當時就寫到癲癇發作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要給患者塞個東西咬著,不然會把舌頭生生咬斷的。”江春榮隨口胡扯,總不能告訴他們她以前就是個大夫,這癲癇不過是一種常見病癥罷了。
“原來如此。”許大夫點頭道,對于江春榮的解釋他一點都不懷疑,江春榮識字他是知道的,而且確實也很好學。
他有時候接待病人的時候,江春榮也總喜歡在一邊看著,有時候也會幫一些忙,甚至還會提一些很中肯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