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此招并非你所創,故而你不懂其中關鍵。”張也淡淡道:“第二,你的內功修為境界很低,不足以支撐你蓄勢。”
“你……你憑什么這樣說?”藍修余頓時覺得面上無光,大聲呵斥道:“你自己都承認你不懂劍,如今卻在這里大放厥詞!”
藍修余雖然表現出一副被人冤枉后怒極的樣子,但他自己卻十分清楚,這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冷汗再次冒出,從臉上滾落,在半空便成了冰珠,跌入雪地中。
“這是你第二次冒冷汗了。”張也道:“一個內功深厚的人,可以時刻調節汗液,不會出現冷汗直冒的情形。這只能說明你內功不濟。而且,你的心已亂。心亂之人,劍法必亂!”
“你閉嘴!”
藍修余羞怒攻心,竟然舍了黑劍夜殺,左手成掌直直拍向張也胸口。
“碰——”
藍修余的左掌毫無花哨地拍中了張也的胸口,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
“哈哈哈——”
藍修余先前的驚懼與憤怒蕩然無存,轉而變成了狂喜。
“沈奇,你沒想到吧?”藍修余哈哈一笑,道:“我最擅長的并不是劍法,而是‘碎心掌’!”
張也眉頭一皺,低聲道:“我竟被你騙了。”
“只怪你自視太高!”藍修余得意道:“我苦練了十年碎心掌,掌力足以斷金分石!任憑你內力再渾厚,護體神功再強,也會被我震碎心脈而亡!”
張也沒有開口。
“怎么樣?是不是連開口都十分困難了?”藍修余笑道:“沒想到啊,堂堂‘人屠’沈奇沈大少爺,居然死在我這個后起之秀手上!怎么樣?是不是很憤怒?很絕望?”
“哈哈哈……”藍修余忍不住仰天狂笑。
但當他準備收回左掌之時,左手連同小臂傳來了一股強烈的痛感。
“啊!這……這是怎么回事?”
藍修余大驚,忙看向自己的左手。
“不——這不可能!我的手!”
藍修余的左臂就像是沒有骨頭般自然垂了下去,巨大的痛苦讓藍修余喪失了思考能力。
張也拍了拍胸口的灰塵,神色再次恢復了冷漠。
沒有言語,張也手中黑劍夜殺一轉,左手穩穩握住劍柄。
下一刻,藍修余的咽喉被他自己的佩劍貫穿。
一劍封喉!
喉嚨已碎,藍修余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瞪大了雙眼直視著張也。想要得到答案。
他不甘!
他也不明白!
為什么?為什么自己足以分金碎石的碎心掌竟傷不到張也分毫?
然而,并不是任何問題都有答案。
藍修余的生機迅速消散。最終,他瞪大了雙眼,到死也不明白為何這么輕易就死在了張也手中。
張也看著他失去生命的尸體轟然倒地,濺起片片雪花。搖了搖頭,這才淡淡道:“我之所以活到現在,就是因為我從不讓人知道我的后手與底牌。而你,暴露得太早了。”
“嘎吱”聲再次響起。
張也的身影慢慢消失,一張淡黃色的紙張隨著寒風緩緩飄落,最終落在藍修余死不瞑目的臉上。
“二月初九,午時。風雪谷入口靜待君來。巫梧州藍修余字。”
這是藍修余的挑戰書,最終卻成了他的催命符。
江湖就是如此。
江湖本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