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此刻正抓著兩片牦牛肉干使勁咀嚼著,沒空搭理張也。
張也左手輕輕撫摸著小丫頭亂成雞窩的頭發,然后右手接連從腰間的儲物袋摸過,然后山洞里很快就出現了床褥、水壺、臉盆、手巾等等日常用品,甚至還有一身灰色的道服。
過了沒多久,小丫頭終于吃飽喝足了,原先的警惕之情再次回歸,她退到兩步之外,瞪著大眼看著張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張也則是在靠近洞口的地方點了個篝火,然后用外面的積雪化為水在篝火上燒熱,最后倒到了臉盆中。
“丫頭,你過來,哥哥替你處理傷口。”張也一邊說著,一邊將一根針在火上燒熱,用以消毒。
小丫頭看到針的那一刻,眼中明顯閃過一絲畏懼,而這恰好被張也捕捉到了。
害怕針?難道她以前被針傷害過?
想到這里,張也便將針放到一邊,道:“既然你不喜歡針,那我就用金瘡藥行不行?”
說完,張也又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個碧綠色的瓷瓶。
小丫頭看了看,眼中滿是猶豫。
張也也不著急,而是又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個糖人,然后自嘲一笑道:“本是帶給小七的禮物,結果全用在這小丫頭身上了……”
小丫頭一看到糖人,便不再猶豫,悄悄走到了張也身前。
“你果然能聽得懂我的話。”張也和善一笑,道:“我先替你上藥,你自己把衣服脫了吧。”
張也這話自然說的坦蕩,倒是小丫頭捏著糖人臉色莫名紅了起來。
張也見狀也明白了什么,臉色一板道:“我是大夫,你是病人。沒什么不能見的。”
小丫頭猶豫了一下,用嘴咬住糖人,慢慢脫下了上衣。
觸目驚心的傷口幾乎遍布全身,張也的心再次糾緊,他抿了抿嘴唇說道:“丫頭,你身上的傷很重,我得先給你消毒,然后才能用金瘡藥,你明白嗎?”
小丫頭雙手緊緊護著胸口,眼中出現了一絲水霧,但還是點了點頭。
張也見狀忙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壺度數極高的白酒,然后用一塊干凈的棉布蘸著,輕輕擦拭著小丫頭的身體。
“哈——嗬……”
小丫頭嘴中發出不似人聲的痛呼,張也雙眼一酸,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但他沒空去管,而是盡量放緩自己的動作,輕輕地、仔細地清洗小丫頭的傷口。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小丫頭身上的傷口總算是清理了一遍,張也這才拿起瓷瓶,給她涂抹金瘡藥。
或許是金瘡藥冰冰涼涼的觸感和溫和藥性的作用,張也在替小丫頭處理背部傷口的時候,她居然睡著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看著眼前被自己裹成“木乃伊”的小丫頭,張也終于輕輕舒了口氣。
將小丫頭塞到自己用體溫暖和過來的被窩中,張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睡吧……睡吧……夢中沒有傷害,夢中沒有危險……以后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做個好夢,晚安,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