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殿門,外面的熱浪就鋪天蓋涌過來。
饒是晏青枝靠著寧孤這座大冰山,還是被熱得燒紅了臉,后背也被汗濕透。
兩人手拉著手,挨得極近。
晏青枝甚至能聞到寧孤身上清冽味道下的血腥味,不濃烈,但她嗅覺靈敏,絕對不可能聞錯。
所以,他這么厲害的人物,竟然受傷了?!
晏青枝幾次想搭話,都被寧孤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樣給憋了回去。
這樣猶豫再三,兩人就到了宮門外。
楊鐵花正坐在馬車上,百無聊賴地擺弄著大鐵錘。
一見他們,她立馬迎了上來:“大人,您可算是把晏姑娘帶出來了,要是你們再不出來,我都要打進去了!”
寧孤淡淡瞥了她一眼,將晏青枝扔進了她的懷里:“好生看著,再弄丟了,你也不用再回畫天閣了。”
楊鐵花尷尬地笑了笑,連忙護住懷里的女人:“大人放心,放心!”
晏青枝被寧孤扔得一個踉蹌,還好被楊鐵花接住。
她抿了抿唇,看著自顧自上了馬車的狗男人,忍不住和楊鐵花咬起耳朵:“楊姑娘,你家主子不會是身子不爽利吧,脾氣這么火爆?”
哪想,楊鐵花聽她這么一說,瞬間漲紅了臉:“你…你怎么知道大人身子不適,你這女人對大人如此了解,不會是對大人有意思吧……嗚嗚嗚!”
晏青枝越聽越不對勁,連忙一把捂住她的嘴,笑嘻嘻道:“瞧楊姑娘說的,大人天人之姿,誰不仰慕。”
楊鐵花力氣也不小,嘴巴一直在和她的手較勁,來回幾下,還是斷斷續續地說出了一句話。
“唔,你…心虛…了!唔唔,你就是愛慕…愛慕大人!”
就在兩人不斷拉扯的時候,馬車里突然傳來寧孤冷冷的聲音:“不上來,就滾回去。”
晏青枝和楊鐵花對視一眼,糾纏不在一起的身形立即松開,理了理有些凌亂的外衣,乖乖走上了馬車。
馬車很大,足夠容下四五個人。
可晏青枝總覺得現在的寧孤很不對勁,沒敢進去觸霉頭,就和楊鐵花一起坐在了外面。
楊鐵花也戰戰兢兢,好幾次想好晏青枝偷偷交流,又怕被聽見,給憋了回去。
兩人只能一邊用手比劃,一邊駕著車。
楊鐵花手舞足蹈地鬼畫符:“大人得知你被帶進宮后,馬不停蹄就趕了過去,還好你沒事。”
晏青枝也跟著說:“那我昨晚和你在一起,今早怎么會出現在寧孤的浴池里?”
楊鐵花撓了撓頭,神情羞赧:“那棗子你吃太多,醉的不省人事,醒不過來,我找了小蘇言幫忙,也無濟于事,最后只能向大人求助。”
晏青枝愣了片刻,那棗子后勁兒竟然這么大?!
她瞥了一眼身后的馬車,想了想,還是在楊鐵花的手心寫下了一個名字。
可楊鐵花清澈的眸子里滿是困惑,“謝十洲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