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差點死在皇宮里面,還出風頭,觸霉頭還差不多!
寧孤冷冷勾動唇角,忽的將手里的長箭朝空中擲去,又回頭看她:“尉遲承歡這人,心思深沉,堪比修行千年的老狐貍,顧朝辭就算有再厲害的爹,也玩不過他。你奉他的命,就是在斷送自己的命!”
晏青枝神情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剛要再問,那張白皙俊美的臉陡的出現在眼前。
她連忙躲閃,身子卻抵在了石柱上,退無可退。
可寧孤緊隨而至,一手撐在晏青枝身后,一手摁上那抹紅唇,虎口架在她下巴處微微往上抬,迫使她直面自己。
“你在躲什么?”
先前顧朝辭下手太狠,晏青枝的下巴變得又紅又腫,眼下又被寧孤捏住,疼得她直接叫出聲。
“嘶……國師大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寧孤眸色一沉,捏住她下巴的手忽的溫柔起來,輕輕摩擦著上面的紅腫:“誰弄的?”
晏青枝只覺唇上的手好似帶著火,輕柔而輾轉的觸碰,讓她整個人都快焚燒起來。
她難受又羞赧,賭氣一般閉上眼睛,梗著脖子往他面前送:“大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必一再折辱我!”
不管什么任務,都讓它見鬼去吧!
姑奶奶她不伺候了!
寧孤低下頭,看著面前這張瑩白小臉,還有她緊繃的身子,纖細白嫩的脖頸,突然松了手。
他轉身往亭子的另一頭走去:“下去吧,以往的事,本座可以既往不咎。至于你是誰,到了這里,就只能是本座的人。”
晏青枝猛地睜開雙眼,不可置信地看向寧孤。
他就這么放過她,既不追查身份,也不逼問她為什么會知道謝十洲的存在?
至于寧孤說的后半句,被她自動忽略,畢竟她從未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的人……
兩人沉默間,一支長箭從天而降,“砰”的一聲砸在亭子下的屋檐上。
晏青枝順勢看去,竟然發現那箭尖處還穿著一只灰色信鴿的尸體,微微淌著血。
這箭,不就是寧孤剛剛擲出去的那支?
信鴿是巧合,還是他故意的……
她忍不住又望向寧孤,只見他站在陽光下,白衣無風自動,萬千發絲如瀑般垂在身后。
那消瘦的身影,好似隨時會化作空氣消失不見。
晏青枝壓下心底突然冒出來的怪異情緒,不著痕跡地挪開視線,小聲說道:“大人若是沒什么吩咐,我這就退下了?”
寧孤沒回頭,只是淡淡嗯了聲。
晏青枝立即松了口氣,可剛邁出一步,又忽的聞到吉光的味道,濃郁得幾乎遍布整個亭子。
她猛地收回腳,鬼使神差地朝寧孤走去。
兩人越靠越近……
寧孤突然回頭,看著身后雙眼迷離的晏青枝,還有她那雙快伸到自己腰上的手,眼神瞬間凌厲起來。
他一把按住她的額頭:“晏青枝,本座饒了你,你竟然想殺我?”
從這里摔下去,非死即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