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枝從未如此忐忑過,尤其是身邊還跟著個趕也趕不走的小尾巴,心情就更加糟糕。
可眼見天色越來越暗,院子里依舊沒有出現寧孤的身影。
她撐著腦袋坐在院子口,看著大門的方向,深深嘆了口氣。
不會是不來了吧……
突然,一股陌生氣息靠近。
晏青枝忽的起身回頭,抬手一擋,就擒住來人的胳膊扭到背后。
“嘶……好疼!晏姑娘,是我!天冷了,卿清只是想給您披件衣裳。”
卿清吃痛低呼,可憐兮兮地扭頭看她,慘白著一張小臉。
晏青枝低頭一看,就發現掉在地上的外套,這才松開手:“以后不要做這種事情,我不喜歡。”
卿清紅著眼,胳膊似乎疼得厲害,撿起外衣時還在顫抖:“卿清知道了,日后一定不會再犯這樣的錯誤,可……”
頓了片刻,他又忽閃著如扇睫毛看著她:“可您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啊,國師大人若是一直不來,您難不成就要一直坐在這里等下去嗎?風寒露重,卿清實在是擔心您的身體!”
晏歲歡表面淡定,內心早就波濤洶涌。
夭壽了!
這男子綠茶起來,簡直要人命啊!
她故作平靜地點頭,又看向院外:“你進屋吧,不要再亂跑了。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記住你的身份,除了不該做的事,不該管的也不要多嘴。”
再三熱臉貼冷屁股,卿清緊咬下唇,貝齒輕露,儼然一副受傷的模樣。
但他沒再說什么,只是輕輕點頭,把外衣往她手里一塞,就快步奔進了屋子里。
晏青枝微微一愣,剛要叫住他,院外就傳來了初一放哨的聲音。
寧孤來了!
她突然緊張起來,手里的外衣也變得像燙手山芋。
她趕緊把衣服扔了,還特意扔遠了一些,總覺得被寧孤看見,又將是一場不見血的刀光劍雨!
此時月色正濃,一如當初兩人醉酒的那一夜。
晏青枝快步走到門口,一見寧孤,就狗腿地迎了上去,噓寒問暖起來:“大人真是辛苦了,酒菜已經備好,我服侍大人凈手,就去用膳吧。”
寧孤沉著臉,見她衣著單薄,頭發微潤,想來是一直在等他,才淡淡嗯了聲。
晏青枝笑著將他迎進屋,熟練地端來一盆溫水,等他洗凈手后,正準備去取東西給他擦拭,就見卿清突然出現在身后,手里還捧著一張白巾。
要死了!
他怎么又出來了!
楊鐵花怎么看的人!
晏青枝驚得后背都冒出冷汗,一咬牙取過白巾,裝作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一樣。
只是,寧孤擰著眉,直接避開她擦手的動作,冷冷看向卿清:“怎么,不先介紹一下?”
晏青枝欲哭無淚,只能硬著頭皮介紹:“這…這大人應該認識的,卿清,還不快來拜見國師大人。”
卿清一臉懵懂無害,小鹿般的眸子驚慌失措地看著她,又緩緩挪向寧孤,朝他行了大禮:“卿清見過國師大人,我…屬下是公主殿下賜給晏姑娘的侍衛。”
寧孤直接無視他,視線落到晏青枝手里的白巾上:“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