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枝手都快拍壞了,寧孤卻依舊沒有反應,就好像她打的不是他的背,而是一塊鋼板。
兩人在浴池里折騰了快半個時辰,才上岸。
不過,寧孤起身后,沒再讓她服侍,扯過外衣,就匆忙離去。
晏青枝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瞥了一眼自己渾身淌水的可憐模樣。
“阿嚏!”
她猛地打了個噴嚏,裹緊濕衣服就往外狂奔。
剛走出浴室沒多遠,有人朝她走過來,手里還提著一盞燈籠。
晏青枝原以為是楊鐵花,一臉感動地迎上去,到了跟前才發現是卿清:“你怎么來了?”
卿清臉色有些蒼白,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病態。
他半垂著頭,濕漉漉的眼里滿是忐忑和擔憂:“天太黑,我怕晏姑娘看不清,所以自作主張過來了,您生氣了嗎?”
晏青枝不得不承認,雖然知道卿清所有舉動都別有用心,但被人掛在心尖尖的感覺,真的很受用!
這少年執拗起來,也和小牛仔一樣倔。
她清了清有些干啞的嗓子,不太自在地偏過頭:“沒事,你的腿怎么樣了?”
卿清略帶羞澀地搖頭,似乎沒想到晏青枝會關心自己,連忙將手里的外衣遞了過去:“卿清沒事……雖然知道晏姑娘可能會嫌棄,但我還是帶來了,您要披上嗎?”
晏青枝一眼認出這外衣就是被自己扔掉的那一件,原本不想接,可看著少年期許委屈的眼神,還是伸了手:“謝謝。”
卿清欣喜若狂:“這些都是卿清該做的,晏姑娘不必客氣。”
晏青枝淡淡嗯了聲,就往前走。
卿清似乎看出她情緒有些低迷,也不再開口,安安靜靜跟在后面,小心翼翼掌著燈。
等兩人回到小院,天色已經很晚,楊鐵花也趴在書桌上睡著了。
晏青枝看著她手里的雞腿,不由笑起來,這丫頭連睡覺都不忘吃東西。
眼見卿清要出聲,她抬手制止了他,讓他先去休息。
卿清猶豫了片刻,見她真的不需要自己幫忙,這才轉身離開。
晏青枝將楊鐵花手里的雞腿拿出來,又打橫將她抱起。
不盈一握的細腰,輕得快要起飛的重量,完全無法想象這樣的身體,也能支撐住那快兩百斤的大鐵錘。
實在是讓人佩服。
第二日一早,晏青枝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爬起來,心情糟糕透頂。
她萬萬沒想到,楊鐵花這丫頭看著嬌嬌弱弱的,睡覺一點不老實,還喜歡卷被子。
她昨晚醒了好幾次,每次都被凍醒。
不得已,她只能再取一床被子來,沒想到楊鐵花又翻來覆去說夢話,鬧得她怎么也睡不著。
其實水云間還有其他廂房,但晏青枝嫌麻煩,也懶得去折騰,就放棄了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