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話音一落。
“放肆!”
“偽國之臣,讓你上堂就夠給面子了,還敢口吐狂言!”
“見到大明天子,毫無禮節,還不快快下跪,更待何時!”
……
朱由校剛想說話,兩邊臣子早已是一個個憤怒的指責了起來!
“呵呵!”使臣冷笑一聲,搖頭晃腦自顧自整理著衣服,瞥了一眼兩側,輕蔑道。“看你們這天子模樣還能活上幾天啊?難怪你們明**隊不堪一擊,有這樣的皇帝,能打仗就怪了!照這樣下去,不需二十年,哪怕我大金不打你們,也得自己玩完!”
他的話陰陽怪氣,將在場的群臣激怒了。
“你!”
“粗鄙,可惡!“
“蠻夷之人,不可理喻!”
……
群臣指責著使臣。
朱由校坐在正位上,摸著下巴,面若冰霜,一言不發。
狂!
一個小小偽國使臣都敢如此狂傲,有此底氣,看來這一次皇太極還真準備大軍出擊了?
只是。
不管堂上的金國使臣和群臣如何對罵,朱由校依舊穩坐釣魚臺,默默觀察著群臣們反應。
憤怒群臣中,有完全忠于皇帝的人,也有魏忠賢扶植起來的。
不過。
顯然前者更多。
但更多的是持觀望態度,打量著魏忠賢的表情,等待著他的表態。
這七年,魏忠賢仗著朱由校對他的信任,在朝堂中提拔了他不少的人。
但由于魏忠賢終究是閹人,真正與他為伍的朝中重臣并不多。
或許。
若沒魏忠賢在場,只怕會有更多的人出言訓斥。
他看著眼前吵成一片的眾人,想著想著,又有幾分無奈。
先前的大明也太不給力了。
后金人口,女真人加上漢人,也不過就兩百萬。
遼東之地本就是貧瘠苦寒之地,財政收入極少,人才物資更是少得可憐。
可后金偏偏憑借著強悍騎兵野戰向西向南發展,一個彈丸之地占領了大半個遼東和遠東,即使這樣,大明不管派出多少人也無法將他剿滅。
總的來說。
它國力一般,但軍隊實力極為強悍,騎兵集團作戰,對大明威脅性極高。
大明雖然地域遼闊,人口眾多,可內在糾葛復雜,力量分散,尤其這些年,民怨四起,自然災害頻發,稅收持續下降,想調集大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雖說此時遼東邊境有四十多萬大軍,可都分布在漫長國境線上,不敢前出。
反倒是后金有足夠的時間和機會調集重兵一一突破。
更別說前段時間自己病重,消息一定是朝廷中的一些人透露出去的,才使得皇太極號稱調集二十萬大軍進攻大明。
但想對付以騎兵為主的二十萬大軍,至少也得要五六十萬的大明步卒才行,可現在又哪來得及調撥呢?
一想到這。
朱由校面色不禁微微一沉,面容浮現幾分兇悍。
他雖是現代人,可當年在邪道和白道那也是打生打死混出來的,知道這生死之事,就是一瞬之間。
無法打敗對方二十萬大軍,只怕這皇帝的位子也坐不牢,甚至丟掉腦袋。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頭。
他可不想自己這大好的十八斤就被皇太極拿去當酒壺。
“明國皇帝!我呢,是大金國皇帝陛下皇太極派來的受降使臣噶里圖!今天來,就是告訴你,大金對明國邊關的布防了解的清清楚楚……”
“只要愿意,不用七天我們就能攻破你們的邊境,殺入京師!”
“我們不愿兩國血流成河,聽說皇帝你得了大病,趁虛而入也不英雄!所以,只要你們肯投降,割讓錦州以北土地,明國皇帝以大金皇帝陛下為兄,每年進貢一千萬兩白銀,一百萬石糧食,十萬匹錦緞,幼童五千,美女五百……就能保明國太平!”
“怎么樣?這條件夠不錯的了吧?”
噶里圖一邊昂首挺胸,一邊優哉游哉的捋著長長胡須,直視著朱由校目光,臉上傲然一顯無余。
“什么?割地賠款?”
“女真人,你們也太狂傲了吧?竟要大明以你們為兄?”
“該死!簡直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