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據歷史研究,兩人關系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好,朱由檢上位后,將朱由校原先所任的絕大部分官員進行了撤換,哪怕是一些較為賢能的文官武將,甚至連其葬禮都辦得極為低調。
歷史有其真實面貌,不是正野史書能完全描繪出來的。
加上他自從病了這段時間,朱由檢一些所作所為多少有些虛偽和沽名釣譽,不管是他自己有意所為,還是魏忠賢授意,朱由校對這個弟弟多多少少保持著戒心。
“朕大病初愈,前面這二三十天,朝政事務都是由魏忠賢這閹人把持,他這些天一直都在糊弄我,想必很多事也沒解決,正好趁著現在朕疾病痊愈,眾臣有事說事,趕緊上奏!”
朱由校沉吟著,掃視了一圈眾人。
只是。
大殿里的臣子卻沉默著,互相苦笑。
何止二三十天呀。
朱由校向來不過問朝政,這幾年都是由魏忠賢操控,而他也只管那些跟他有關或者感興趣的事,其他不少事都耽誤了。
而且。
朱由校醒來后這般心性,揮著板凳砸死人,觸目驚心,不少臣子之前又哪里來得及想什么奏事啊!
不過。
皇帝問了,面子自然要給,朝廷眾臣們互相看了看。
“咳咳,啟稟皇上,的確有事需要皇上來評斷!”張鶴鳴第一個站了出來。“自天啟五年以來,偽國后金不斷在邊關增兵,擄劫邊民擴充其國力,而邊軍中也有不少官兵時不時降于后金偽國。臣請奏,加強邊關紀律管理,撤換之前魏忠賢推薦過去的高級武官閹宦監軍,讓更有軍事才能的人前往遼邊領軍!”
“皇上,年初,南方冰災,三月初,本是到了播種種稻季節,一場寒潮卻讓江南不少百姓的稻苗凍死,六月南方又遇洪災,未收稻田,損失慘重。至此,兩月有余,百姓民不聊生,亟待接濟!戶部**星趙大人之前和臣等計算過,需撥款三百萬兩紋銀,更需糧食一百萬石,方能一解百姓之苦……”
說話的是戶部主事趙晨翔,他和戶部尚書**溪有些親戚關系,卻屬閹黨行列,不過參與閹黨并不算深。
**星則是東林大佬。
八月初朱由校落水,**星似乎受到感召,坐在馬車上,跌落護城河,臥床一直沒好。
可是。
即使他身體允許,今天也不可能出現在這里,魏忠賢早已把這些東林黨齊楚浙黨等人排擠在了朱由校臨終前的這場告別儀式之外。
“皇上,禮部有事啟奏!半月前,弗朗機派使五人,向朝廷請求將澳門作為他們的租用港。澳門本是小漁村,佛郎機人七十多年前便在此居住,此時這些弗朗機人希望得到自治權,建立通商港口,以作和大明交往窗口。此事之前已稟告給了魏公……咳咳,魏忠賢當時批紅同意,但內閣一直擱置,現在弗朗機人又來禮部催促,不知……皇上該如何解決呀?”
禮部尚書也說出了自己所面臨的問題。
……
一個又一個的臣子將本部問題丟到了朱由校面前。
原先。
朱由校不過就是想找個話頭轉移一下自己殺人的兇猛氣勢。
作為一個皇帝,當朝殺人,對這些官員的震撼沖擊實在太大。
誰曾想。
臣子們的問題,每一個都不是那么簡單解決的。
到最后。
臣子們甚至為了先解決本部問題,還爭執了起來。
朱由校摸著額頭,一陣頭疼。
這些家伙早是在官場里混成精的人物,自然知道自己那么一問,就是想解決幾個簡單問題。
結果他們卻一個個丟出那么大的命題,反倒讓他啞口無言了。
魏忠賢長期把持朝政,很多問題都是由其來面對的。
魏閹死了,必然會迎來一波換血,那就需要各種各樣的人來填充啊。
有人要升官,就必須得先有問題,才好問朱由校要編制。
不過。
朱由校聽完他們所說,總結出這些人到底想干啥了,無非要錢要人。
根據記憶,宮廷內帑才不過一百多萬兩,國庫也僅剩下三百多萬兩,按照他們所說,掏空了褲襠,這些錢連塞牙縫都不夠啊!
“皇上,最關鍵的問題不是這些呀!大明危亡,有個問題不得不面對!”
張鶴鳴再次走出臣子行列,成功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