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勁過去,人就要面對對生的渴望和死的畏懼。
“說!是誰指使你們來殺我的?”
朱由校冷聲道。
“我我……真不知道啊!”
死士都快哭了。
“到這時還敢嘴硬,你真要等錦衣衛訊問才會說真話?他們的手段,難道你不知道嗎?”
嘩!
朱由校將劍搭在了死士死侍的肩膀上。
劍刃冰涼,寒氣入骨。
“我……皇上,皇上……我真的只是聽命行事啊!之前的確是魏公公手下的人訓練的我們,可自從魏公公死后,我們就只是和上線聯系,具體誰下的命令,真不知啊……饒命!皇上饒命!”
死士不住磕著頭。
“當真?”
朱由校皺眉問道。
“真的。”
死士猛然抬頭。
“像你們這樣的人,魏忠賢到底訓練了多少?”
朱由校仔細問道。
“這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當初一批十人現在只剩下我們幾個了,還有一些人被派往了遼東,滲透進了女真人中!”
“什么?滲透女真?你胡口咧咧,信不信我一劍殺了你!”
“皇上,我真沒瞎說!當初訓練我們的人說了,我們這些被訓練的死士就像利刃,魏公公說刺向哪就刺向哪!有些死士,招募時就被訓練說女真話,就連我都跟著學了幾句……”
說著。
他為了證明此事,還真在朱由校面前嘰里咕嚕的說了幾句女真話。
朱由校雖聽不懂,但之前也見過噶里圖在慌亂時所說的女真話,從腔調來上講,倒是一樣。
看來。
魏忠賢有幾分遠見。
他訓練的這些死士并不只是為了單純對付政敵,也為女真人做了準備。
果然老謀深算!
或許。
那些女真人直到現在都不知道和他們勾結的,魏忠賢同時也對他們留了一手。
“我問你!可知你們死侍之間的聯系方式?”
朱由校質問道。
“其他的不知道,但至少我知道怎么和我的上線聯系,他一定知道!”
死士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你這句話算是暫時救了你一條狗命。”
朱由校將劍拿了下來。
此時。
已能聽到遠處所傳來的慢馬蹄聲。
……
兩個個時辰后。
午后。
從京師各處趕來的高官們聚集在了演武場中軍帳前。
軍帳前。
幾具尸體整整齊齊地排列著,包含兩名死士,還有那三名造反的羽林衛。
五具尸體讓在場的官員們,哪怕是武將都心驚膽顫。
門口。
徐釗咽了口口水,余光看著面色紫青的熊廣智,搖了搖頭。
他回頭看了一眼緊緊閉著的軍帳門簾,心中忐忑。
“康妃娘娘到!”
這時。
不遠處傳來了一個太監尖尖的聲音!
群臣們頓時看了過去。
李康妃坐在竹椅上,幾個太監抬著,兩邊跟著不少的宮女侍從。
一行人匆匆忙忙趕來,李康妃下了椅子,徑直就想帶人闖入中軍大帳。
“娘娘!不可!”
徐釗抬手阻止。
“你!徐釗!好大的膽子,以為現在有皇上的撐腰,忘記以前是誰提點你進的羽林衛嗎?”
李康妃冰冷如霜沉默著,身邊的客氏則毫不客氣的訓斥。
“客姑娘,皇上有令,未得召見,任何人不得進入。”
徐釗低頭回答。
“好大的架子,皇上被行刺了,竟連帶大自己的母妃都不見!”
兩個女人的臉色極為難看,看了一眼大門口的徐釗等羽林衛,牙關緊咬,可一想到朱由校現在的兇悍,也只能在一旁等著。
就在官員小聲議論時,閉攏的軍帳門簾被人撩起,朱由校和張嫣兩人一前一后走了出來。
“皇上萬安!”
“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眾臣子見到皇帝完好,不少人松了口氣,甚至眼中帶淚,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