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鳳猶豫道。
“脫!坐!”
朱由校目光一凝,皇者之氣,霸氣側漏。
“是!”
周玉鳳深吸一口氣,在王承恩的幫助下,將甲衣和佩劍脫到了一邊,里面穿著一套嶄新的羽林衛黑色制式短打內襯。
她忐忑坐下。
朱由校則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天,所聊之事,不過是一些日常之事。
漸漸的。
周玉鳳放松下來,端起碗,時不時應和著,表情松緩了不少。
……
這天晚上。
宮中傳出流言。
當朝皇帝看上自己弟弟信侯的老婆,荒唐的讓她擔任了羽林衛副統領,滯留宮內,以作嬉戲,堪比無道商紂。
一時間。
無數貞烈臣子憤怒異常,紛紛揚言要以死進諫。
深夜。
五城兵馬司副都督周福海府內,燈火通明,卻又異常的安靜。
月光下。
不知。
后院演武場,火把圍場,火光搖曳。
“欺人太甚!”
哐!
周福海一拳將木人樁打成兩截,不遠處兩個和他關系極好的同伴抱手而立。
兩個同伴互相看了一眼,無奈嘆了一口氣。
周福海慢慢放下拳頭,鮮紅的血滴答滴答落地。
一個同伴走上前,拿過毛巾,遞到他面前。
周福海卻沒有絲毫擦拭鮮血的想法。
他通紅著臉,滿臉憤怒,唾沫橫飛:“這個皇帝實在欺人太甚!自己被行刺,不好好縮在宮里,竟還打起了自己弟媳的主意,實在荒唐!那可是我妹妹呀,也不知道她現在究竟如何了?此事傳出,不說皇家顏面掃地,讓我兄妹二人如何面對列祖列宗!啊!”
說著。
他揮舞拳頭,又要一拳砸向旁邊一木人樁,卻被同伴死命拉住了。
同伴朝他搖搖頭:“周兄,事已至此,咱們就燒高香吧。”
“嗯?”
“你別激動!誰能想到,現在皇上竟心大致如此地步,都被刺殺了,還有心思搞女人!簡直聞所未聞……可是,他這么做,不正好給咱們一條活路嗎?”
“哼!你們在瞎說什么?拿我妹妹去換活路?這樣的活路我寧愿不要!你知不知道,可能我妹妹,當今圣上的親弟媳,正被皇帝壓在身下了!如此不倫,不顧綱常,咱們這是攤上了一個什么樣的皇帝呀!唉……”
周福海閉上眼睛,悲憤的嘆了口氣。
同伴和不遠處那人點點頭,兩人臉上卻露出了輕松神情。
“周兄,別的話也不多說了,是到了認清現實的時候了。”
同伴說道。
“什么意思?”
周福海猛的睜開眼。
“我,決定和王兄離開京城。”
同伴回道。
“離開?你們不為千歲報仇了嗎?你們不怕皇上之后追究嗎?”
周福海看向兩人。
“報仇?算了吧。”同伴嘆口氣道。“九千歲已死,雖然他之前有恩于我們,但我們借助死士,賭上身家性命,拼死一搏,也算對得起他了!”
“是啊。”另一個同伴也走了過來。“就是擔心皇后追究,所以,下午,我們已向吏部遞了外派單子,反正正好朝中有些人看我們不順眼,東林黨那些人正在把他們的人往空位里填,過不了幾天,我們就會去海南文昌和昌化兩地擔任縣令!魏公一派,真完了!”
“周兄,你也要早做打算才是,尤其是信王現在變成了信侯,只怕玉鳳說話也沒啥分量了!”
“這個倒也不一定吧。宮里傳出來的話,玉鳳不是和皇上在一起了嗎?總比跟著那個沒用的信侯要好吧!”
“你們……”
周福海無語看著兩人,知道他們去心已定,不再多話,閉上眼,失落無力的擺了擺手。
與此同時。
大明京城京郊的小太廟。
高屋建瓴,氣勢恢宏。
內里光華通照。
祖宗牌位前。
朱由檢緊閉雙目,跪拜在地。
踏踏……
一小廝急匆匆跑了進來,在他耳邊低于幾句。
他聽完,眉毛一挑,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