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殘的壯漢被人拖走。
張嫣驚喜的看著朱由校,如果不是礙于這么多人,早就上前擁抱了。
以前。
宮廷內規矩極多,就算她這個做皇后的一年下來也見不到幾次皇帝,更別說夫妻間有什么親密動作了。
不過。
自從朱由校重生,不管人多人少,擁抱張嫣是一點都不覺害臊,倒是把她也帶的行為開放了不少。
但此時老百姓實在太多,她只能和朱由校緊緊握手。
很快,人群又恢復了秩序。
朱由校將張嫣等人帶到了一個棚子后。
棚子里。
當吳先生得知朱由校身份,嚇得立刻跪了下來,直呼皇上萬歲。
“起來吧。”
朱由校斜坐一笑。
“是。”
吳先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你是?”
朱由校指了指他。
“草民江蘇人士吳有性見過皇上,只是一名普通大夫,游學路過京城,見有如此多災民,不不……”吳有性看了一眼眼前的皇帝忙擺手。“不是災民不是災民……看到有如此多的百姓患病,在此幫助皇后娘娘。”
“嫣兒……”
朱由校又看向了張嫣。
張嫣點點頭,聲音溫柔道:“君上,吳先生所說沒錯!他臨時幫忙,是真正的義士,說起來,該好好嘉獎他才對!”
“哈哈,自然。”朱由校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一番對方,忽然眼前一亮,似乎想起了什么。“等等。你說……你叫吳有性?”
“是的。”
吳有性忙低頭。
“你可是江蘇吳縣東山人士?對疫病之類的也有所研究,對嗎?”
朱由校身子前傾。
“啊?這這……”吳有性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一臉驚訝。“皇上,您怎會如此深知……草民?”
“哈哈哈!”
朱由校朗聲一笑。
吳有性或許在明末清初不如其他名臣將相那般出名,在醫學界中卻是很有名望的一位人物。
尤其在防疫方面,更是堪稱中醫學這個時代最為先進的學科領頭人,其對疫病的研究遠超他人,著有《瘟疫論》一書,更是名垂青史。
上一輩子。
華夏歷經幾次疫病,新聞報道中自然有吳有性的名號了。
“皇上,您?”
吳有性大為不解。
張嫣更是奇怪,據她所知,此前皇帝并沒見過對方,不過看他表情似乎對這個三十多歲的吳大夫極為了解。
“吳有性,朕且問你,你是不是正在寫一本有關于瘟疫的書啊?”
朱由校嘴角一斜,聲音悠然。
“啊?”
“神啊!”
吳有性雙腿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朱由校面前,盯著對方,仿佛看天神一般,目光都有些發癡了。
他發現。
在皇帝面前,似乎就沒有能瞞過對方的,明明第一次見面,卻被人給了解了個通透,這種感覺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
“起來,起來……”朱由校朝他擺擺手,笑道。“你幫皇后救助災民,本就大功一件,放輕松些,不要這么動不動的跪下!朕雖是皇帝,但此刻在這宮廷外也用不著講這么多的禮節!你是大夫,在這些病人面前,你才是他們的神。”
“呃……”
吳有性嘴角一個勁抽搐,朱由校的話讓他誠惶誠恐,聽在耳中卻又極為舒服,尤其是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