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曾又是真正的支持這些改革呢?
甚至昨天白天,他都想好了該怎樣一條一條的反駁禮部和工部所制定出來的皇家科學院建立細則。
但是。
昨天晚上他孫子在廟會上所發生的意外,卻讓他不得不連夜將之前所想全部推翻,反而支持皇帝,走向另外一條路。
而他剛才在朝堂上照著這思路不斷的隨性說開,竟讓他覺得好像越說越開朗,似乎皇上所做一切也講得通啊。
他長長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龍椅,搖了搖頭,雙手背負,沮喪的走出了御前大殿。
皇上的馬屁,他拍了。
可是,和朝堂中的其他大臣卻疏遠了,這是官場大忌呀。
……
早朝結束的一個時辰后。
御書房中。
錦衣衛指揮史田爾耕正戰戰兢兢接受著皇帝的問詢。
朱由校端著一杯茶,淡淡道:“自從魏忠賢及其黨羽伏誅,到現在也快半月了。該查的也查了,該抓的抓了,該殺的更是殺的一干二凈。”
“這在朝堂上本是一件好事,但現在朝堂爭空了如此多官缺,也該找一些人來填了。話說,朕之前讓你去調查的那些人都調查得怎么樣了?”
他瞇著眼。
“回皇上。”田爾耕立刻從袖袋里拿出一本小冊子,打開,念出了冊子上幾個名字。“黃道周,何可綱,黃宗羲,蔡道憲……您所提供的這些名字,屬下這段時間都已調查清楚,具體到人。只不過,這些人要么剛進仕途,要么年紀尚小,最小不過十二歲,不知皇上您這是……”
“這些人除了在京城的,像黃宗羲等人年紀尚小還在外地,你可曾安排人把他們接到京城啊?”
朱由校盯著對方道。
“接?這……”
田爾耕眼睛滴溜溜直轉,一臉懵逼,顯得手足無措。
自從朱由校凳殺了魏忠賢,沒幾天,就給了他兩份名單。
一份是殺人名單。
經過這十余天,名單上的人被殺了個干干凈凈,其中一些人甚至和閹黨沒什么關系,也被錦衣衛加入了閹黨行列。
而另外一份名單則顯得奇怪了。
這份名單多達五十多號人,被提供的信息各不相同,有詳有略,有些人甚至只有名字,而有些人則能具體到籍貫年紀等等。
不過。
這些人分布全國各地,年紀大小不一,其中大部分的都只有十幾二十多歲。
田爾耕剛拿到這份名單,反復揣測,也猜不到皇帝到底是何意思,最后只能勉強猜測這些人極有可能和閹黨有著并不明顯的牽連,或是在哪方面得罪了皇帝。
他這段時間倒是派人把他們調查得清楚,卻并沒有打草驚蛇,讓這些被調查的人有所知曉。
所以。
自然不可能把那些本在外地,甚至遠在南方的名單上的人帶回京城了。
“皇上,屬下……無能,沒有想到這一點。”
田爾耕背脊一涼,立刻跪倒在地。
“呵呵,你要能想到,就真的就見鬼了。”
朱由校翻了個白眼,露出淺淺笑意,倒并沒有責怪他。
黃道周何可綱黃宗羲……
這些人可不簡單,這些人都是在明末堅貞不屈,寧死也不和女真人妥協,是大明經過歷史考驗的真正的忠臣良民!
因此。
當朱由校意識到自己成了皇帝,腦海浮現出這些人,現在又有了官缺,自然要將他們重用的。
朱由校朝旁邊的王承恩使了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