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陛下啊。
臣下君前奏答,要是不對,豈不是要成午門外的冤魂了。
喬師望在您身邊,你親自問他多好,搞這套敲山震虎,不是讓臣下如墮地獄么。
“陛下!”
“臣以為百姓是在擁戴大唐的天下太平,蒸蒸日上。”
聞言,喬師望笑不露齒道:
“到底是朝中重辰,君前奏答行云流水,不驕不躁,毫無違和。”
“……”
高祖李淵一聽,滿臉醬紫。
這什么口吻?
朕還在你面前呢?
你這是真把自己當萬歲了!!!
“緣清,聽昨個你大擺慶功宴,駙馬當眾將薛將軍一招重傷,是否屬實?”
“父皇!都怪兒臣不知適宜,這才令妹夫奄奄一息,兒臣愧對十五妹。”
驀然,唐高祖李淵一調機鋒,就冷不丁地直視喬師望。
“喬愛卿,定國公!文武蓋世!好不威風。”
話音剛落,喬師望并不多做深思熟慮,便一攤兩手,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
“陛下,都是尋常操作,不值一提。”
這時,廬陵公主早捏了駙馬的衣角,以示意他注意態度,注意分寸。
“公主怎么了!”
“我昨夜雖然喝斷片了,但跟薛將軍對戰的情景可是歷歷在目啊。”
“陛下,臣下怕誤傷了薛將軍,薛將軍才能活下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陛下,我向來敬重好漢,又憐惜人才。”
“若是出手舞弊,便是不敬重好漢,若是一招斃命,又是不憐惜人才。”
“唯此,臣下才喝得酩酊大醉,否則!薛將軍可能就沒有為國捐軀的機會了。”
喬師望的這一番言論,無非是想向高祖李淵證明,自己不僅愛惜這江山人才,還為國之社稷考慮周全。
可唐高祖李淵的想法,并非如此。
“喬愛卿又喝酒了?還喝得酩酊大醉?”
“喬將軍,你對愛女并無什么越禮之舉吧。”
喬師望一聽,楞了一下。
我說話的語氣和重點,是在喝酒上嗎?怎么陛下扯這上面了。
“父皇!”
“兒臣心系駙馬,駙馬又與兒臣淵源甚深,如此緣分,才是父皇為兒臣締造的伉儷情深。”
乍然,唐高祖李淵也是一怔。
女兒這是反將朕一軍?
還沒真過門,就這么心屬駙馬了?
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眼里還有沒有朕。
什么是朕締造的?
你不清楚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喬師望把朕推上風口浪尖,百姓那里才解釋不清。
要不是你之前在萬貴妃那里打保票,我至于這么被動嗎?
現在。
你給她穿戴了你的貼身衣物,是在告訴朕,要朕把喬師望看作半個子嗣么。
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
唐高祖李淵正犯愁,卻晃見城下的百姓好似瞧見了喬師望,故而下拜。
下拜就下拜。
居然還口口聲聲地吆喝。
“祝定國公與三位公主百年好合。”
“祝定國公與三位公主早生貴子。”
一時間。
百姓的呼喚竟然變作祈愿。
“結婚!結婚……”
“婚禮!婚禮!婚禮……”
……
聞聲,廬陵公主、安平公主、南昌公主遽然間臉紅耳赤。
百姓可真胡鬧。
現在怎么舉辦婚禮?
不過。
百姓的呼聲到底是最誠懇的民心。
民心不可失么。
如此一來,舉辦一場空前絕后的婚禮,也是情有可原。
“什么情況?”
這時,唐高祖李淵的身子往前一傾,便挨著跺墻,又將右手扶著垛口內緣,望城下附耳傾聽。
他們喚什么?
什么結婚。
這能叫他們結婚么。
朕還要杯酒釋兵權呢。
倘若叫他們成婚,我豈不是會自掘墳墓!!!
三國有周郎妙計安天下,賠了夫人又折兵!
難不成?
是讓朕因為一個喬師望的功高震主,賠了心愛女兒!
這怎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