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將軍。”
中書令崔宣慶拉開和行軍總管的距離,倉皇其聲。
“三日之期不過須臾之間。”
“似陛下的雄才偉略,或許【意在沛公】也未可知!”
見中書令崔宣慶言及于此。
行軍總管李靖眉頭緊鎖,便俱將這之前的剿滅突厥一事由心頭回憶了一番。
含元殿醉酒說項、搗毀喬府、真假公主,以及突厥大捷。
這件件匪夷所思之事的確比現在還滑稽。
但是。
陛下還不是位極人臣,功高震主。
忽然。
行軍總管李靖覺的崔宣慶這【意在沛公】是在暗指太子李建成。
這才消了五分怒意,靜觀其變。
是啊。
秦王再怎么韜光養晦,不是還有太子李建成頂缸么。
犯不著先削弱秦王啊。
再說。
危機四伏。
按喬師望那個尿性,他會不知道?
或許這燉了汗血寶馬一事本就是喬師望的虛張聲勢也未可知……
“呼……”
見狀。
上都護崔恭禮瞧著行軍總管終于平復了心情,才長吁了一口氣,往小太監那里打聽陛下之謀。
畢竟。
陛下的奇謀最能出人意料。
若稍微有那么些蛛絲馬跡被他們探知。
那么。
這三省六部二十司不就等于吃了個定心丸嗎?
“小太監!”
“我來問你!”
“陛下除了將汗血寶馬全部燉掉之事,是否還做了什么非同尋常的事情。”
聞言。
小太監晃了晃身子,怕自己的言語有失,又沖撞了李將軍,忙逗留在宰相裴寂的身側,喃喃道:
“回上都護大人。”
“陛下……”
“陛下將膳食安排妥當后,先去了軍器監,然后就上了花萼相輝樓。”
一聽軍器監三個字,崔宣慶、崔恭禮仿若聽了昔日的【棺材】一樣,便打起來十二分的精神,聳了聳肩。
“各位臣公!”
“瞧瞧……”
“咱們陛下早就斡旋乾坤了。”
“陛下之所以去軍器間,恐怕便是【對癥下藥】。”
聽罷。
禮部尚書李道宗倒是聽得不以為然。
咋地?
去軍器監就是對癥下藥了?
真是驢嘴不對馬尾!
這馬屁從你們嘴里蹦出來,怎么那么滑稽?
怎么?
陛下的斡旋乾坤,是你們倆的能耐?
更何況,憑我對陛下的尿性了解。
重點根本不在軍器監。
而是在花萼相輝樓。
以前的吃肉喝酒。
現在的靡靡之樂,這才對的上號。
否則。
陛下就不是我以前死保的喬師望了。
“小太監!”
吏部尚書長孫無忌和禮部尚書李道宗的想法如出一轍。
“陛下在花萼相輝樓做沒做什么出格的事!”
小太監一聽,噗嗤一笑,咋地,難道臨幸三位公主娘娘算出格的事?
“兩位尚書大人真會開玩笑。”
“花萼相輝樓本就是歷來陛下所休閑娛樂的場所,賞賞舞,陶冶陶冶情操什么的。”
“若非要說出格的事,那在樓頂臨幸三位公主娘娘算么。”
忽然。
吏部尚書一慌,忙捂出大掌,讓小太監再無法笑談其事。
因為。
這一番話!
才正是諸位肱骨之臣,對陛下秉性的真正了解。
好么。
只是三省六部二十司等文武百官沒料到的是。
陛下居然能興致高昂地在空曠無人的花萼相輝樓上,臨幸了三位公主。
這事能亂扯么。
搞不好會人頭落地的。
可就這么一捂。
崔宣慶、崔恭禮可就怨聲載道了。
哥哥誒。
你倒是沒讓我們兄弟倆失望啊。
都什么時候了,屎尿難道不憋的慌嗎?
怎么還能有那渴驥奔泉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