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無光的主臥室里,我翻身下床,雙腳無需試探,迅速找到棉拖鞋,單手提拉著被子,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房門前,順手拉開,閃身離開房間。
簡月嬋一巴掌干醒老公后,瞇著眼睛看著我離開臥室,嘆了口氣:“熟練地讓人心疼!怎么就不去醫院治一治?”
隨后,她又躺下了,眼睛瞪著天花板,想在上面看出一朵花來。壁燈由于房間內有動靜,亮度緩緩提升,沒過多久,又慢慢地轉到灰暗,接著主臥室就徹底黑暗,恢復平靜。
我抱著被子來到客廳,在沙發上剛剛躺下,表妹不知道抽什么瘋,從客房里躥出來,猛地撲到我身上,眼睛亮地我害怕,整個人像是挖到獨家新聞的記者,神情接近癲狂,距離發瘋只有一步之遙了。
“哥,你被嫂子趕出來了?怎么回事?沒把她伺候地舒服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問題。涉及夫妻臥室里的隱秘,我該怎么說,我又能說什么?當然了,什么都不作,什么都不說,會被當做默認,情況只會更糟糕。
如果一些風聲傳出去,經擅長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亂的表妹的嘴,在親戚朋友圈里,指不定會歪曲成什么樣!
當機立斷,我馬上采取了行動。發現表妹趴在我身上,壓地我胸口很悶,難受極了,趕緊伸手抓去,由于手勢純熟無比,剛好是她的八月十五。
這樣一來,表妹的臉色就不好了,三分憤怒,三分不知所措,更多的是羞怯,根本開不了口,直接炸毛似的跳腳起身,擺脫了我的祿山之爪,后退地遠遠地。
我不慌不忙地坐起身,表妹趕緊躥回房間里,用力關上門,后怕不已地拍著胸口,臉紅地就像發燒。
當然了,前半部分是我親眼所見,后面的事情就是腦海里想象。我知道,已經迅速擺平了一起小風波,只不過用更大的事件壓住而已,至少今晚可以睡個安穩覺,明天……
明天的事情,明天自然會有辦法解決。我重新躺在沙發上,看著不安分的左手,上面還有余溫,嫌棄地立即起身,趿拉著棉拖鞋,逕自去廚房,開了水龍頭,放水沖洗幾遍,又找來干布反復擦拭了,心滿意足了,才回到變冷的被窩里躺下睡覺。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沒有調鬧鐘,六點整準時醒來,先把被子翻過來透透氣,隨后起身去廚房里燒水、洗米,準備煮一小鍋白粥。
我在大學讀書的時候,就是宿舍的舍長,負責籌集資金,購買各種食材,在周末改善伙食,慰勞舍友們被學校食堂黑暗料理反復折磨的腸胃。
清湯白粥,灑幾顆枸杞,最適合養胃,調理身體。開胃小菜,我是拒絕各種腌制品,咸菜更是看不到,開水灼燙的芫荽、芹菜葉,加一點麻油姜絲,能夠令睡了七八個小時的身體,迅速恢復過來,找到上班的狀態,同時還能令身體發熱怯寒,無視早上還有點冷的天氣。
十五分鐘過后,電熱鍋里,白粥煮開發出啵啵地聲音,我隔著鍋蓋的玻璃片,看見密密麻麻的雞眼泡,趕緊掐斷了電源。
電磁爐煮開了半鍋熱水,調整到火鍋模式,按了一檔在保溫,水花咕嚕嚕,響了一陣停了一下,又響了一陣。
清洗過的芫荽、芹菜葉,放在細藤籃子里,擺在電磁爐的旁邊,綠色的葉子攢在一塊,水淋淋地很是喜人,隨時可以下鍋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