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不能讓蕭彧做出什么事情來,再妥協,若真是這樣,就來不及了,他不能失去之后再后悔莫及,這一瞬間,他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清亮的眼眸沒有任何情緒。
而后,他開始有所動作。
蕭彧說是讓顧玨來,卻在開頭沒有多久果真就沒了耐心,他嫌顧玨的動作太慢,索性自己來,顧玨被他翻來覆去,折騰了許久,他胸膛急速起伏,眼尾都犯了紅,咳嗽起來,身體下意識緊繃,更是讓蕭彧咬緊了牙關,他輕輕在顧玨背脊上拍著:“放松點兒。”
這一聲,幾乎可以說的上溫柔,語氣中甚至有幾分珍惜的意思,顧玨卻因為這一聲溫柔更加緊繃。
蕭彧少有對他溫柔的時候,卻也不是真的沒有,當初顧玨不知道蕭彧對他抱著什么想法的時候,他十分的期待,也十分珍惜蕭彧難得的溫柔,蕭彧畢竟是個人,他自然有心情好的時候,心情好的時候,他對顧玨的態度也會變好,他們也會交流,他們也曾有過你情我愿的情事。
然而此刻他突然發覺,自己不是受不住蕭彧那明目張膽的嫌惡,卻有些承受不住他突如其來的溫柔。
那珍惜,更是承受不住,蕭彧這一聲,他聽得心尖都在發痛。
蕭彧欺他!辱他!厭惡他!為了顧憐月,他這么糟踐他!糟踐他的身體還不算!他還將他的真心踩入泥中!
分明心頭已然接受他會對自己施加暴行,卻僅僅只是短短一句關懷,甚至,這話都算不上關懷。
真的只是一句話,無論他心中痛了多少回,做了多少自我譴責,告誡自己幾次,他覺得自己死心了多少回,蕭彧輕易的,就能讓他的努力毀于一旦。
若說人間有劫,蕭彧便是他今生劫數吧?有他一日,他便一日不能超脫,便是死,都不能解脫。
“咳咳咳咳。”顧玨的咳嗽沒有因為蕭彧這溫柔而變好,反而更加嚴重,他咳嗽的越發厲害,身體沒有放松,反而越發緊繃。
這情事在顧玨的不配合中草草了事,蕭彧咬著牙:“顧玨,你故意的!”
顧玨反駁不出口,只說:“我,控制不住咳嗽。”
蕭彧面色發沉,想讓王海進來收拾,卻見顧玨還赤身**的狼狽樣子:“自己穿衣裳都不會嗎?是不是還想著朕讓太監來幫你?”想著他先前說過喜歡他還不如喜歡太監,蕭彧不好的心情更不好了:“只是如今,你自己便是太監,沒資格讓人服侍!”
顧玨還在慢慢的順這自己的呼吸,聽到此處,他僵了一僵。
察覺到他的僵硬,蕭彧心想,這從來什么都不怕的顧玨,他倒也知道怕。
蕭彧惡劣的勾了勾嘴唇:“本是想順道讓你做回真太監,但若是一下子玩兒死了,倒是沒什么意思,從今往后,你是朕身邊的貼身太監,就叫你……小玉子。”他看著他:“小玉子,還不自己穿好了衣裳后伺候朕沐浴更衣!”
顧玨先前便跪了半個時辰,如今又被他按著做了許久,如今大腿打顫,站起來走路都費勁,他要他伺候他沐浴,正在這時候,外頭傳來王海的聲音:“陛下,太醫院的藥送來了。”
顧玨一愣,太醫院的藥?
卻聽得蕭彧厲聲道:“怎么?還想著王海進來瞧見你眼下這副模樣嗎?”
顧玨忍著酸痛與股間不適,穿好了衣裳,而后走過去開了門,王海像是沒有察覺到顧玨的異樣與屋中那難以掩蓋的情事后的氣味,將托盤沖著顧玨的方向遞過去:“顧公子,這是你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