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身邊的侍從都提前被殺了個精光,馬場之內顯然也被人清過場了,顧玨沒辦法,只怕這樣帶著蕭彧匆匆回去他半道上就傷口崩裂失血過多死了,顧玨在馬場內找來簡易處理他傷口的東西,而后駕馬飛奔,直沖著醫館去,帶了個大夫就往會趕,心頭火燒火燎,他頭一次喜歡一個人,這人他覺得自己分外討厭,這喜歡來的莫名其妙,可偏偏如今人危在旦夕,他又在意的不得了。
顧玨心頭五味雜陳的厲害,那大夫差點兒讓他給顛死,等人到的時候大夫差點兒沒吐了,好在那大夫醫術不錯,而蕭彧那傷總算也不是致命傷,但看著挺嚇人,失血過多讓他昏迷,等大夫處理好了蕭彧的傷口,顧玨又給了他點兒銀子,讓他去顧府里頭喊人過來。
于是顧府來了人,將蕭彧抬了回去,蕭彧這一傷,不由讓人想到天啟內政復雜,顧玨這會兒卻沒去管什么天啟內政復雜,他本來都想遠離蕭彧,卻出了這么一出,腦子里蕭彧拉開他而后被那刺客一刀砍傷的樣子總在眼前。
他想再對蕭彧視若不見,竟是無法做到,就與當初在山洞時,他喂他吃東西那樣,經歷了就是經歷了,真的沒辦法裝作沒有經歷。
顧玨從小就看到他略微出一點兒事兒他娘便要擔心,因此很早時候就學會了只報喜不報憂,好事兒才往他娘跟前說,對蕭彧這種事情,他整夜無眠,最終還是決定,他得去看看。
而后,顧玨便前往蕭彧的住處,蕭彧臥病在床,顧玨到的時候,顧憐月正照顧他,顧玨看著顧憐月竟然如此明目張膽,頗有種,她是此間女主人的感覺,只可惜,這里不是天啟,而顧憐月也沒有與蕭彧成親。
顧玨眼下初常情滋味,雖然知道情之一字自己也做不得主,但看著顧憐月無名無分就這么在蕭彧跟前伺候,全然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從前他必定罵一聲不要臉,但如今,也是罵不出來了。
顧玨到的時候,顧憐月正要給蕭彧喂粥,蕭彧躺在床上看著顧玨過來:“顧公子怎么來了。”
顧玨聽他這一句也沒好氣:“總算是我將你送醫的,況且,顧憐月她一個未婚女子這樣與你相處,我顧家難道不要臉面?”
顧憐月聽得面色發白,她還沒說什么,蕭彧已然語氣不善了:“你說什么!”
顧玨看他維護顧憐月,心里頭有點兒發酸,但嘴上不認輸:“我說的難道不是?”
蕭彧面色發黑,但顧及顧憐月在,他回頭就對顧憐月道:“憐月你先回去吧,我沒事兒。”
“可是……”
“回去吧。”
顧憐月咬著下唇,交代了一句:“那你要好好休息。”
顧玨看顧憐月離開,人才走出去,蕭彧便是一聲:“你顧公子這么閑嗎?到我這兒來找晦氣不成?憐月為你才來照顧我,你實在不知好歹!”
“她,為我來照顧你?”顧玨都有點兒懵了:“什么叫她為我來照顧你?”
蕭彧看他那懵懂樣子瞇了眼睛:“我在馬場為你擋了一刀,這胸前最重的傷是為你受的,她來照顧我,難道不是替你來報恩?”
說起馬場,蕭彧眼下心口都有些悶痛,他該是討厭顧玨的,但是當時千鈞一發,他本能將顧玨拉開,中刀的時候,心頭卻并沒有怎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