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想拉開被子,又猛然想到外頭冷:“王海,去拿大氅過來!”
他說著,轉頭又去拿了掛著的衣服,而后胡亂給顧玨套上了。
蕭彧那兒伺候過人穿衣服,給顧玨伺候的慘不忍睹,顧玨簡直懵了:“你到底要做什么?”
蕭彧那衣帶都不能好好給他套上,咬著牙吼他:“你別動。”
顧玨覺得莫名其妙:“你又要做什么?”
這語氣,簡直仿佛確定了蕭彧要對他做什么壞事一樣。
蕭彧心頭火了,語氣也差起來:“朕說過,你要去給憐月道歉,如今她醒了,你必須去!”
顧玨掙扎起來:“我不道歉!”
蕭彧抓住他的雙手,眼看著衣服不好穿,索性將王海拿過來的大氅將他整個人裹起來。
大氅很大,像條大棉被,足夠將顧玨整個給裹起來,等將顧玨裹起來,蕭彧將他攔腰一抱,顧玨便感覺雙腳騰空。
王海在那兒道;“陛下,軟轎已經準備好了。”
蕭彧瞥了王海一眼:“做得好。”
王海頷首。
緊接著,顧玨再怎么掙扎已經沒用了,他就這么被帶了出去,一起的還有藏鋒,他方才覺得氣氛不對出去的,如今看著蕭彧這么抱著顧玨出來,還要他跟著,簡直不明所以,這到底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顧玨心頭惱怒非常,可卻沒有辦法,蕭彧將他手按住出了門,這會兒在軟轎當中,他還坐在蕭彧腿上,這樣若是扭起來,他自己都覺得怪異,于是只能老實了,就這么被抬到了福元宮。
福元宮是顧憐月如今的住處,蕭彧抱著顧玨進去到底沒有直接將他抱到顧憐月面前去:“衣衫不整,自己整理好。”
這都是因為誰啊!
顧玨人都來了,可見蕭彧鐵了心,他這會兒顯然是走不掉了,但是走不掉就走不掉,顧玨索性淡定了。
他自己整理好了衣裳,而后進入內室。
他與蕭彧剛走到門口,便聽到顧憐月的聲音兩人同時停下了腳步。
顧憐月道:“不準告訴陛下我傷了腰的事兒知道沒有。”
隨后一個宮女的聲音響起來:“可姑娘的腰傷很嚴重,太醫也說若不好好養著日后恐怕要留下什么病根的,此事告訴陛下,陛下自然會派人替姑娘好好調理的。”
顧憐月道:“不行,這次落水,連帶著麗妃也一同掉下去了,她,還有身孕,他是皇帝,煩心的事情很多,我身子這樣的小事,就不必特地告訴他了,免得他多做擔憂,記得,千萬別告訴他,知道嗎?”
顧玨聽的面無表情。
蕭彧聽到這里,從外頭走了進去。
顧憐月看著突然走進來的蕭彧猛然住了嘴,可面上的驚愕一下子掩飾不住,她立刻低下頭去。
“怎么?還要騙朕?”
顧憐月便知道他聽到了,她抿了抿嘴唇,卻突然看見門口還站著的顧玨。
此刻的顧玨已經確認不是癆癥,先前面上的金面自然是不戴了,熟悉又陌生的一張臉落在顧憐月眼中,她一時看的神色復雜非常,還沒等蕭彧說什么,顧憐月猛然從床上下來,而后‘撲通’一下跪在蕭彧面前:“此事與顧玨無關,你不要怪他。”
他能受罰,可他受不了顧憐月替他求情,想著顧憐月會替他求情,他便想到當初蕭彧那句,若非憐月,你以為朕會與你相交。
越是看著這樣的顧憐月,他便越覺得自己可笑。
顧玨聽到這里已經受不住了:“你起來!”
蕭彧聽著顧玨的語氣猛然回頭看了顧玨一眼,再轉過去,便伸手將顧憐月扶起來:“你不是傷了腰嗎?從前不曾跪過朕,如今為何要這樣跪朕?難道是覺得你說一句,朕會不答應你嗎?”他道:“你說任何事情,朕都會答應你的。”
顧玨聽著蕭彧的話,聽聽,多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