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彧送顧憐月回福寧宮,此刻顧憐月已經沒有哭了,蕭彧對顧憐月道:“你好好休息,朕還有事,這便要走了。”
顧憐月頷首好似有點兒不舍,但是什么都沒說。
蕭彧看了一眼這會兒迎上來的宮女:“照顧好你家主子,否則唯你是問。”
那宮女誠惶誠恐:“奴婢知道了。”
蕭彧說完就走,等他走遠了,顧憐月才嘆了口氣,卻聽的旁邊那宮女問:“姑娘怎么方才不與陛下多說兩句?只要姑娘開口,陛下說不準,晚上就會過來了。”
自從顧憐月進宮那一日蕭彧晚上陪著她之后,這些日子,沒有一晚蕭彧是過來的,賞賜時不時就有,她落水他也來看了,但都是白日。
他,沒有在這里留宿過。
顧憐月眸色漸漸變冷。
她那視線轉到那宮女身上:“你先前說你叫什么?”
宮女一頓:“奴婢香云。”
顧憐月幽幽的:“先前,你說要在我身邊伺候,我答應了,可你該記得,是你要伺候我,不是我任由你擺布,我才是主子我做事,自然也有我的道理。”
她這說話聲音不響,也并不嚴厲,但是香云聽的額頭冒了冷汗:“是,奴婢知道了。”
那邊蕭彧出了福寧宮轉頭便去了顧玨那兒,顧玨沒想到蕭彧竟然會去而復返,一時眉頭皺的比方才還緊:“你不陪著顧憐月嗎?”
顧憐月三個字從顧玨口中說出來,蕭彧就從來沒有覺得好聽過,更不用說,顧玨眼下的語氣明顯帶著嫌棄他的意思,他生硬道:“這不是你需要關心的事情!”
顧玨聽著蕭彧那語氣帶著怒火頓了頓,他突然又反應過來了:“陛下是來興師問罪的?怪我現在在顧姑娘面前態度很差嗎?”
是了,他剛才在外面聽到他與顧憐月的對話了,如今去而復返,除了來興師問罪,還有什么事情?
顧玨雙手一攤,索性道:“還請陛下責罰。”
這一副你要罰便罰的樣子,打亂的蕭彧原本想說的話,他看著顧玨眼下那個樣子,心頭猛然竄上來的惱火壓過了理智,顧玨話音剛落,蕭彧一把捏住他的臉,四目相對。
他心頭一片冷靜,眸中也是一片冰冷。
蕭彧看著他的模樣心頭惱怒更甚,忙了幾天不得好好休息的難受一瞬間都發作了出來:“你如今與朕連好好說話都做不到了嗎?舌頭不想要了?!”
這是,要割他舌頭?
顧玨只是想笑,看著發怒的蕭彧淡淡的說:“我比較愚鈍,不知陛下想聽什么。”
“顧玨!”蕭彧咬牙切齒。
蕭彧看著顧玨那冰冷表情,突然想起自己先前在太后面前說的。
他說顧玨愛他,顧玨死了,這世上便少了一個對他真心之人,如今人還活著,可那真心,卻仿佛已經再也要不回來了。
但是:“你的人,還在這里,就算你眼下不愛朕了,可只要你人還在這兒,你便不能無視朕!”
他說著,在顧玨措不及防中,一把攬過他的腰肢,緊接著低頭,而后毫無預兆的,一口咬在他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