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也不是從前了。
他餓也不忍著,不虧待了自己,這會兒也自己舀了粥喝起來,這粥熬的恰到好處,如今正是可以入口的時候,喝下去胃部暖暖的十分舒服,顧玨便是有些難受,吃東西的時候,眉頭也舒展開來了。
蕭彧看著顧玨那模樣:“今日這粥不錯,賞吧。”
顧玨聽了并不做聲,默默的將那粥喝了個干凈。
王海這會兒才發覺蕭彧這會兒大抵心情是好的,不由松了口氣,轉頭就吩咐人打賞去了。
等吃的差不多了,桌上又讓人收拾了一番,顧玨與蕭彧沒有話說,兩人相顧無言,好一會兒,蕭彧沖著顧玨開了口:“為什么讓那狗剩將之前那狗送走?”
顧玨心口一跳,與蕭翀約定之后,他便有意疏遠狗剩,連帶著雪團也索性送走了。
“我不喜歡它了,看著它諸多厭煩,因此送走了。”
蕭彧看著顧玨:“為何?”
顧玨冷笑一聲,借口他早已經想好了:“太麻煩了,它太不聽話,到處跑,這宮中掉下一塊兒瓦片來說不準就要砸到一個貴人,因為去尋它,我不是正惹上了顧憐月與麗妃嗎?所以我不喜歡它了。”
蕭彧皺了眉頭:“你不是這樣的人。”
顧玨心頭一咯噔:“不知陛下心中,我是什么樣的人,連只狗都不舍得?”
蕭彧心頭有些奇怪。
顧玨并不是遷怒于人的人,他向來傻,喜歡往自己身上攬責任,出了事情,從來不會往別人身上推,這樣的人,活的自然很累,但也正因為如此,蕭彧知道如何拿捏他。
如今他突然送走了之前已經取了名字的雪團,又與狗剩疏遠起來,先前因為王氏一族的事情,他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頭埋了疑惑,并未來尋顧玨問清楚,如今聽顧玨這一番話,他已然覺得有詐。
“你要做什么?”
顧玨心頭大驚,但面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原來我在陛下心頭,果真是個連狗都舍不得的人,陛下倒是看得起我,我連喜歡的人都能放下,何況是一條狗呢?”他冷笑一聲:“如今在我看來,但凡是于我無益的東西,一律我便不喜歡,是,我是喜歡過那條狗,但,總歸也不過一條狗罷了,陛下說是嗎?”
蕭彧看著顧玨唇邊那抹淺笑,好一會兒,他移開了視線:“若是如此,朕派人將它殺了便是,一條不能討主人歡心的狗,活著也沒有什么意思。”
顧玨一陣窒息:“他活著的意義不是討好我!他可以有其他主人。”
蕭彧回頭看著顧玨:“看,你還說你厭惡他。”
“厭惡與想殺它是兩碼事!”顧玨壓著心頭的忐忑,面上沒有露出一分膽怯來,他緊盯著蕭彧:“陛下厭惡我,會想殺我嗎?”
這話正是將蕭彧的注意力從雪團身上挪開。
蕭彧聽到這句話,果然皺了眉頭:“你在故意轉移話題。”
明知他在故意轉移話題,可蕭彧還是惱了,他不想說什么,站起來轉身出了門,顧玨松了口氣,以為蕭彧終于放棄了,哪兒知蕭彧出了門之后面色便冷下來。
外頭天色黑漆漆一片,王海提著宮燈,那燈光印在蕭彧臉上更顯得他臉色發沉:“顧玨送走雪團那天他可有見什么人?”
王海一愣,當時他追出去了,但是顧玨回了昭陽殿,王海道:“奴才沒見顧公子見別人。”
蕭彧道:“他不會無緣無故這么做的。”瞇了瞇眼睛:“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