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去半月有余,山高路遠的,真是辛苦我家夫君了。”
她柔聲道。
無奈卻寵溺。
“不行啊,我這人屬實貪心,聽了的問候還貪念著娘子的吻,怎么辦呢?”江瀾笑呵呵地說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他彎下身子,將微涼的薄唇湊到她跟前。
風遙彎起眼,笑了笑,在他鼻子上一刮:“少賣關子,你究竟查到什么了?”
“咳咳。”江瀾輕咳一聲,不再鬧騰她。
他道:“我輾轉好幾處地方,最終在蘭州找到了當年為你母親接生的產婆,原先她是不承認的,幾番拷問,什么都招認了。”
說到這,江瀾停頓片刻,面上浮現起一絲擔憂:“在我說之前,你做個心理準備,別太難過。”
“沒事,你說。”
風遙語氣漠然,沒有太大的起伏。
“當初你母親懷你的時候,有位大夫說懷的是男孩,彼時的林夫人尚且只有一嫡女傍身,不愿你母親生下庶長子,于是收買她身邊的侍女,趁著林滄海在外征戰,給她下藥讓她早產,由于早產,繼而導致血崩,林夫人還買通了負責接生的產婆,在吊命的參湯里下毒,這才致使她死去。”
風遙安安靜靜地聽他說完。
她低下頭,一語不發。
江瀾滿懷關切地抱了抱風遙,下巴抵在她額頭上,語氣灼熱,充斥心疼:“人死不能復生,你也別太傷心。”
若非她拜托,他真的一點都不想將這些殘酷的過往挖出來。
鮮血淋漓的真相對她來說,太過殘忍了些。
“我不傷心,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母親若還活著,我過去的那十四年,是不是就不會那么苦了。”
她輕眨眼眸,漠然說道。
語氣平靜,表情極冷。
她故作堅強的倔強模樣。
深深刺痛江瀾的心。
“阿遙,不論過去如何,以后不會再苦了,但凡我還在一天,你的日子,就都是甜的。”
我會用整個余生治愈你的傷痛。
用我所有的愛意,將你殘缺的靈魂填滿。
他在心中將話補充完整。
“江瀾,我想報仇。”
許久,風遙顫顫巍巍地說道。
江瀾心疼無比,抱緊她三分,連連答應:“好好好,我幫你報仇,整個林將軍府,誰都不放過!”
“嗯。”
江瀾陪風遙吃過晚膳,哄了她許久,才將她哄睡著。
他坐在床榻邊,滿懷眷念地握著她的一雙小手。
三年。
她褪去曾經青澀稚嫩的模樣,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美好女子。
膚如凝脂、眉若輕煙,星眸皓齒,水色瀲滟,唇間一抹淡淡的紅,將那本就傾國傾城的容貌襯托得越發嬌嫩美艷,惹人憐惜。
只瞧一眼,就令人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他含情脈脈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方才起身,悄然離開。
來到書房,他召見了手下最精銳的一批錦衣衛。
一行錦衣衛跪在他跟前,神態嚴肅。
“督主,有何吩咐?”其中一人問道。
江瀾修長的手指隨意拈起桌案上的一封密函,握在手中把玩。
他臉色陰沉沉的,低聲道:“把這些密函送去給陛下。”
“尤其是林滄海的那份,記得放在最上面。”他補充道。
“是,督主。”
錦衣衛領了命,拿著數封密函,匆匆離去。
朝堂之上,貪官污吏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