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這種人,只會臟你自己的手。”
江瀾搖搖頭,沉著嗓音道。
說完,他還萬分嫌棄地看了一眼楮離。
楮離瞪他一眼,不服氣地道:“你什么意思?你說我臟?”
“嗯,你臟。”
江瀾頭也不抬,滿心滿眼只有風遙。
“江瀾,你!”
不等楮離繼續說話。
風遙挑劍就在他肩膀上添上一道刀痕。
“閉嘴。”她冷冷呵斥。
“楮離,我不殺你。”
她的眼底,掠過一抹意味深長:“留你活著,比殺了你更會讓你痛苦。”
聽聞此話,楮離神色莫名,他不解道:“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好自為之吧。”
風遙并不打算為他解惑。
她收起劍,挽著江瀾的手,轉身離去。
楮離凝望著她冰冷決然的背影,思緒萬千。
心底火燎燎地疼。
不甘、憤怒、愛而不得的痛苦,皆一腔涌入胸口,幾乎要將他整個人的情緒撕裂。
“風遙!”
他喊了一聲她的名字。
風遙只是腳下步伐一顫,并未回頭。
見她停下,楮離繼續道:“楮墨已經倒了,太子很快也會垮臺,將來等我當上太子,再一步步當上皇帝,風遙,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回到我的身邊,我可以原諒你當初的背叛。”
風遙回頭,諷笑。
笑里掩藏著不屑,玩味且嘲諷。
她薄唇輕啟,淡淡道:“你當不了太子。”
次日。
楮離上了一道奏折,暗指太子與楮墨密謀造反。
遲遲抓捕不到楮墨,皇帝本就惱怒。。
這一道奏折,更是干脆利落地把太子也拉下了水。
太子身邊早有許多被楮離收買的人。
他想栽贓些什么給太子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于是皇帝又在太子府中搜到他和楮墨密謀造反的來往書信。
證據確鑿。
太子被貶庶民,關押宗人府,擇日問斬。
皇后廢后,其母族連坐。
短短幾天內,兩位皇子接連倒臺。
一朝之間,整個朝堂的風向全變了。
就在楮離以為自己即將成為太子,做著當皇帝的美夢時。
皇帝卻在處置了太子后,接著宣布了一條詔令:
自朕登基數十年,建國擴軍、修葺長城,心系黎民百姓,兢兢業業,不敢怠慢,現如今國泰民安、富足旺盛,朕年時漸高,太子之位不可空虛,遂立十三皇子楮玉,正位東宮!
此條詔令一出。
猶如晴天霹靂,打在楮離的天靈蓋上。
太子之位……
不是他!
寬大的衣袖下,一雙手緊緊握拳。
指甲深深潛入皮肉之中。
劃出一道殷紅的血痕。
怎么會這樣!
他不敢置信。
“有這十幾年的時間,十三皇子早就長大成人了。”
“你要提防的又怎么會只有太子和楮墨。”
“你當不了太子。”
風遙曾說過的話一句一句回蕩在耳邊。
電光火石之間,他剎那便懂得了。
林風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