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岐黃臉色一緊,“什,什么舊書,我怎么不知道?”
秦寒青沉臉看著他,“你還不肯說實話?”
陸岐黃臉上急劇變化著,突然打了個哈哈,“哦,你說的是那卷手抄本啊,你找見了?”
秦寒青猛地起身一把抓住陸岐黃的衣領,怒道:“你少給我打哈哈,快說,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陸岐黃臉上一慌,頓時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寒青,有話好好說嘛,你這是干什么,快松開,咳咳……”
秦寒青雙目通紅的瞪著他,“你千方百計地靠近我到底是何居心?今日你若不肯說實話,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秦寒青當下仿佛失去了理智,陸岐黃滿臉通紅幾乎喘不上氣來,充滿血絲的雙眼驚恐的瞪著秦寒青,雙手不停地拍打著秦寒青揪住他衣領的拳頭,好半天才艱難地擠出兩個字來,“我說……”
秦寒青這才松了手,陸岐黃一把癱軟在椅子上捂著自己的喉嚨劇烈咳嗽了起來。
“咳咳……你小子他媽翻臉比翻書還快,咳咳……”
待咳嗽稍緩之后,陸岐黃端起茶杯猛灌了幾口涼茶,放下茶杯重重地嘆了口氣道:“唉,我就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秦寒青面無表情地的看著他,“少廢話,趕緊說!”
陸岐黃接著又嘆了口氣,這才緩緩開了口,“這事兒還要從十六年前說起,當時正是我人生中最灰暗的那段日子,居無定所又染上了風熱病,沒有辦法只好在亂葬崗附近的一座破廟落腳。”
“直到那天深夜我高燒不退,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就在我閉著眼睛等死的時候一個年輕女子出現在了,由于當時天色太黑又加上我燒了一天一夜所以并未看清她的樣子,她當時似乎很著急,走到我面前直接向我開出了一個條件,并承諾只要我答應她的條件她就會醫治好我的風熱病,”
“當時我根本來不及多想就一口答應了她,然后她便將你的名字告訴了我,讓我十年后以自己的名義將一本什么書交給你,我問她叫什么名字的時候她卻突然不見了,再后來我便失去了意識,當我第二天醒來后發現自己的風熱病竟然全好了,而且手中還握著一卷舊書,便是你看的那卷,這之后我整整找了你十三年……”
秦寒青心中震顫,猛地看向陸岐黃,“她是不是小洛?”
陸岐黃臉色一緊,連忙做了個禁聲動作,向門外看了一眼,“此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秦寒青臉色一怔,卻是悲從心起,當下雙腿一軟直接癱坐了下來,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陸岐黃見狀,皺起眉頭,搖頭輕嘆了一聲,轉身也坐了下來。
散發著藥香的大堂中,除了兩人中間那盞跳動著火苗的燭臺,四下卻是一片安靜。
橙黃色的燭光映照在兩人的半邊臉上,卻是呈現出兩副不同的面孔。
陸岐黃臉色不斷變化著,眼角的余光不時看向秦寒青,喉結滾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涌入吹滅了燭臺上的火苗,四下陷入黑暗。
“這鬼天氣怎么又起風了。”陸岐黃罵罵咧咧地起身去找火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