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銅門前,陳長卿一眼就看出了異樣,數日前輪他當班時眼前的這些荒草還是一片翠綠,而如今卻變成了枯黃。
雖說山谷中終年陽光難進,但這些荒草都是喜陰之物,即使到了冬天也難見枯萎,如今正值暑天,卻莫名枯萎,實在叫人意外。
陳長卿心中覺得好奇,便蹲下身來準備拔株枯草細看,誰知他的手指剛一挨上,那株枯草竟轟倒塌變成了一小堆黑色粉末,似是被大火燒焦了一般。
“怎么會這樣?”陳長卿頓時皺起了眉頭,下意識的捻指一聞,一股惡臭鉆入鼻腔,當下一連又拔了好幾株都是如此。
“莫不是這里發生了火災?”陳長卿隨即起身四顧,可除了眼前的這片枯草,其他地方的荒草仍是生機旺盛,絲毫看不出著火后的跡象。
“即使枯死也不應該是這個樣子……”陳長卿眼露疑惑,正當他準備轉身去別處看看時,銅門一側的白霧中突然傳出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陳師弟,你在做什么?”
陳長卿一愣,循聲望去,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從白霧中走了出來,中年人同樣穿著一身白衣,背后背著一把長劍,在其身后還跟著一個同樣一身白衣年紀十七八歲的少年。
“大師兄,四師弟,你們這是……”陳長卿目露疑惑的看著二人,二人臉色蒼白,眼球微微泛紅。
“哦,一直等不到你們來,我們就先去點燈了。”被陳長卿稱為大師兄的中年人道。
“三師兄,怎么就你一個人,五師弟呢?”跟在中年人身后的少年四下里看了看道。
說話的這兩個人正是陳長卿他們此次準備換班的大弟子吳長風和四弟子陸長亭。
“剛才來時沒看見你們,我和五師弟擔心有什么意外,于是我留下來讓他回去瞧瞧,現在應該已經出了山谷了。”陳長卿道。
“讓師弟擔心了,”吳長風拍了下陳長卿的肩膀,轉頭看了陸長亭一眼道,“四師弟,我們走吧,免得讓五師弟白跑一趟。”
陸長亭點了點頭,二人隨即告別陳長卿離去。
陳長卿站在原地望著二人的背影,總覺得哪里有些異樣,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兀自疑惑了一陣,搖了搖頭便也不再去想。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陳長卿晃燃火折子,將吳長風他們還沒來得及點燃的小亭四角的燈籠點起,而后抽出其中一盞燈籠提著又走到了之前的那片枯草前,蹲下身來仔細研究了一陣,仍是理不出個頭緒來。
索性不再去想,掛回燈籠,在小亭中閉目打坐起來。
大陸之上,不論何門何派,功法素有等級之分,太虛派亦不例外,自開派以來功法便被分為九重天境界,每一重天又細分為九層,突破這九九八十一層便是達到了無為無我的大乘之境。
現任掌門太乙真人算是歷屆掌門中資質最為普通的一個,修道七十六載才不過六重天九層的境界,此次閉關為的就是突破至七重天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