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處,陳長卿復又從床上坐起四下里打量,作為掌門親傳弟子,陳長卿六個師兄弟的房間自然要比其他小輩弟子寬敞的多,但家具擺設卻都差不多,借助窗外的月光房間內的一切一目了然,一切都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目光不禁又向窗外看去,院子中的那棵陪伴了他十幾年的大槐樹也在今年夏天莫名枯死,只留下了幾根光禿禿的樹杈,那上邊自然也不會有藏身的地方……
兀自郁悶了一陣,陳長卿不禁啞然苦笑,“看來我還真是像五師弟說的那般,有些杞人憂天了,算了,什么不想了……”
從腦后抽出雙手,拉過被子,合住眼皮,心中默念起了靜心訣,“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相間若余,萬變不驚,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也不知默念到第幾遍的時候,陳長卿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就在這將睡未睡之際,突然感覺到屋中明亮了起來。
當下想要睜開眼來一雙眼皮卻是被灌了鉛水般的沉重,想要張口大喊,喉嚨中又如被塞進了棉花無法出聲,四肢仿佛被某種力量控制完全不聽使喚。
豆大的汗珠頓時順著他的臉頰滾落到枕頭上,隱隱中陳長卿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正在由遠及近的向自己走來。
“你是太虛弟子?”腳步聲停下之后,一個溫和的男聲隨之傳來。
也就在這時,陳長卿突然感覺到眼皮一跳竟然睜了開來,入眼一片白色迷霧,在迷霧之后散發出一片耀眼的光亮,一個修長的身影手中拿著一把折扇正站在離自己五步開外的迷霧和光亮之間,陳長卿只能看到對方的一個輪廓。
“你……你是什么人?”喉嚨也在這時能發出了聲音,陳長卿驚愕的盯著對方,當下想要從床上爬起,怎奈四肢仍是沒有一點感覺。
“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先要回答我的問題。”對方聲音依舊溫和的道。
“你……你想問什么?”陳長卿頓時警覺了起來。
對方輕輕合住手中折扇,開口問道:“在你眼中何為正道?”
陳長卿想了想道:“王道便是正道。”
對方聞言皺了皺眉,又問:“那何為邪道?”
陳長卿又想了想道:“逆天而為便是邪道。”
“哈哈哈……”對方聞言大笑起來。
“你笑什么?”陳長卿道。
“我在笑你。”對方止笑而道。
“笑我?”陳長卿有些不解。
“我來問你,你們太虛派是屬于正道還是邪道?”對方反問道。
“當然是正道。”陳長卿毫不遲疑的道。
“哈哈哈……好一個正道,好一個名門大派……”對方再度出聲大笑,語氣之中充滿了不屑。
“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陳長卿并未在意對方的不屑,躺在一個陌生人面前無法動彈,換做是誰也會感到惶恐。
“我并未捆綁與你,何來的放開?”對方止笑而道。
“那……那我怎么不能動?”陳長卿扭動了一下肩膀,發覺四肢仍無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