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說你好不容易上趟太和峰這都選的什么玩意啊。”霍長明一邊搗著藥一邊埋怨起了陳長卿。
陳長卿此時也是一肚子的郁悶,那把黑劍樸實無華不說,就連劍鋒都沒有開刃,甚至還從劍鞘中帶出了銹渣。
而那本黃卷就更不用說了,上面記載的都是一些太虛派最基本的入門功法,而且有的句子還不通順,讀起來十分拗口。整本書只有三十三頁,全部為手寫,字跡模糊不說筆法更是粗劣,最后一頁還被人撕去了半張。
“我說師兄,你當初到底是咋想的?”霍長明將藥臼中搗碎的藥粉倒了出來,又添了一些新的進去繼續搗了起來。
“先別說我了,你這馬不停蹄地在給誰搗藥?”陳長卿起身下床走了過來,看到藥臼中的那些時頓時皺起了眉,“寒水石?犀角屑?怎么盡是苦寒之藥?”
“你剛醒來有所不知,”霍長明嘆了口氣道:“自昨日開始,大師兄和陸師兄全身高熱不退,胸前和腰部起了很多癤瘡,二師叔說他們這是害了疾疫,命全派弟子以藥布遮面以防流傳,派我一邊照顧你,一邊制藥,現在全派上下都是人人自危。”
“小師妹呢?”陳長卿心中一緊連忙問道。
“放心吧,現在除了你大家都已經服過藥了,現在這臼藥就是給你制的。”霍長明道。
“平日山中弟子很少與外界有往來,怎么會突生疾疫……”陳長卿皺了皺眉,“近日也就你我師妹下過山,要說染疾也應該是我們三人,大師兄和四師弟一直恪守山中怎會……”
一念至此,陳長卿臉色猛地一變,想起那日傍晚在幽冥谷中遇到二人時的樣子,心中當下一震,“誰在幽冥谷值守?”
“風師兄和小師妹啊。”霍長明疑惑的看著陳長卿,“你怎么了師兄?”
陳長卿來不及多想,一把抄起長劍沖出屋門直奔幽冥谷。
踏著滿地的枯葉一路疾行,偌大的太虛派此時卻顯得空空蕩蕩滿目凋零,路上看不到任何往來的弟子。
盞茶之間,陳長卿已穿過了八卦陣,遠遠看到了小亭中正在打坐的風長揚卻是沒有看到岳長珊的身影。
心中不由得一緊,快步跑了過去,與此同時,風長揚也猛地睜開了眼睛。
“風師兄,小師妹呢?”陳長卿目露急切的問道。
“你怎么來了?”風長揚不緊不慢地看了他一眼。
“我來找小師妹!”陳長卿顧不得和他多說,慌忙四顧仍是沒有發現岳長珊的身影。
“她沒有來,被二師叔叫走了。”風長揚說完重新閉住了眼睛。
“那就好,那就好……”陳長卿臉色逐漸舒緩了下來,“風師兄,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風長揚沒好氣道。
“我前日……”陳長卿話未說完便被風長揚打斷。
“你要是沒事就不要打擾我修煉。”風長揚雖然閉著眼睛,臉上卻是已露出不耐之色。
“既如此,那師弟告退了。”
陳長卿欲言又止,正要轉身離開。風長揚這時卻是忽然睜眼叫住了他,“你剛才想說什么?”
陳長卿忙轉身道:“風師兄,你這幾日有沒有發現什么異常?”
風長揚眉頭微皺,“你是說大師兄他們染疫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