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思亂想之間,秦越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睡了過去,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
時值深秋,一出屋門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秋風蕭瑟,枯葉卷落,蕭條之中卻醞釀著無限生機。
迎著瓦藍的天空,秦越舒展雙臂,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濁氣,隨即又被一口夾雜著草木霉腥與秋果清香的涼風灌入,頓覺全身一陣舒爽。
就在這時,后院與前廳的鐵門“吱……”的一聲被人推了開來,“收到了,收到了,我準備一下,馬上就過去,哎,好,再見。”
陸岐黃掛斷電話,滿臉喜色的向秦越走了過來,“正準備去叫你呢,什么時候醒的?”
“剛醒。”秦越皺眉看了看他,“誰的電話?”
“東澗河村的胡村長,”陸岐黃難掩興奮的劃開手機湊到了秦越面前,“你看這是什么?”
出現在秦越眼前的是一條已被領取的轉賬記錄,“8888?什么意思?”秦越意興闌珊的看了一眼。
“錢啊,八千八百八十八!”陸岐黃激動的看著手機屏幕,“這只是訂金,完事還有五本等著咱們拿呢!”
秦越皺了皺眉,“什么事兒?”
陸岐黃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胡村長的兒子被臟東西跟上了,求咱們去幫忙,價錢我已經談好,五萬八千八百八十八,事成之后,你拿三萬,我拿兩萬八,怎么樣?”
秦越頓了頓道:“什么癥狀?”
陸岐黃不以為然的道:“能有啥癥狀,管媽叫爸,管爸叫兒子唄,行了行了,別問了,趕緊準備,我先去發動車。”
望著陸岐黃的背影,秦越皺了皺眉,當下也沒有多想轉身回屋去準備一應法器。
一個小時后,陸岐黃駕駛著徐長天半借半送來的那輛色白捷達載著秦越,二人迎著落日的余暉駛下了云山市的環城高速。
“見了沒,這兩邊的高層原先都是東澗河村的地盤,這二年搞開發,姓胡的可是撈了不少,一會兒看我眼色行事,能多剌一刀是一刀。”陸岐黃一邊向秦越做著介紹,一邊面露貪婪的笑了笑。
“這里原來是什么地方?”看著路兩旁的高層秦越卻是皺起了眉。
“聽說原先是槍斃人的地方,后來就給閑置了下來,怎么了?”陸岐黃皺了皺眉道。
“難怪陰氣這么重……”秦越喃喃說道。
“就這一平還賣一萬多呢,”陸岐黃嘆了口氣,忽然又興奮了起來,“哎,老秦,照你這么說,以后這里豈不是要天天鬧鬼?到時候咱這買賣就源源不斷啊,不行,一會兒先找個復印店印上幾百張名片,讓老胡幫著給這些住戶發一發,大不了一單給他點提成,嘿,想想都讓人興奮啊!”
秦越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照你這么說死過人的地方就會鬧鬼,那這幾萬年下來這個世界還不早就是鬼的世界了?”
陸岐黃據理力爭的道:“你剛才不是說這地方陰氣重嗎?怎么現在又成我說的了。”
秦越道:“陰氣重不代表一定有鬼,只能說這個地方陰盛陽衰而已,等住滿了人后,情況就會發生改變,就像我們常說的山不轉水轉,所以,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不變的存在。”
“得得得,我說不過你行了吧。”陸岐黃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這話咱倆說說就行了啊,可別當著外人的面說。”
秦越笑了笑,不再開口。
深受打擊的陸岐黃一路將車開的飛快,二十分鐘后看到了澗河新村的牌子,隨即停車給胡村長打去了電話,電話很快被接通,陸岐黃說了自己的位置后,不到五分鐘的時間,一輛嶄新的寶馬車就從小販云集的村口開了出來。
看到陸岐黃他們的捷達,寶馬車加速開了過來,停下車,一個留著平頭,衣著光鮮的中年男人推開車后門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