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兄還是不要下床的好。”丁勉剛掀起被子,就看著常百草提著一壇酒急忙的走了進來,身后緊跟著一個神氣非凡的孩童,正是鐘寧。
常百草將酒放于床邊的桌子上,笑著說道:“你可算是醒了,你已整整睡了快一天了。”
“我睡了快一天了?你救了我?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丁勉疑惑道
“自然是鬼伯伯救了你,丁叔叔,你昨日喝下的那壇酒,就是解毒的解藥。”不等常百草答話,鐘寧就高興的搶著說道。
“解藥?”丁勉低聲喃喃道,心中大為不解。
“你也別光忙著說話,去看著你丁叔叔的粥,別給熬糊了。”鐘寧心中欣喜,自是百依百順,隨即便笑著跑開了。
常百草大笑一聲,說道:“丁兄果然是豪氣沖天,那一壇陳年佳釀轉眼之間就已罄盡,在下實屬佩服之至。丁兄所中尸毒,本無大礙,只需用藥物利導,將毒血引出即可,可你強行運功,以致尸毒侵入全身,若不用這陳年佳釀做藥引,單純以藥物之力,恐收效甚微。你飲下的并非毒酒,而是解毒的藥酒。丁大俠眼下可嘗試著運氣,看尸毒是否已全部排出?”
丁勉隨即氣出丹田,走過自身奇經八脈,完成一個周天,覺得心中酣暢淋漓,異常舒暢。自己一日之間便痊愈了,當下又是欣喜又是感激。
常百草接著說道:“也算是你丁勉命不該絕,前日于那小館之中,那史大柱乃是護送一顆千年靈芝進京,去救那王太師家的二公子,此等靈藥,我又如何能不取,只是全浪費在你身上了,我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空為他人做嫁衣啊。”
丁勉這才恍然大悟,回想起當日之景,心中對那常百草又生了幾分敬意。
“這……救命之恩,我丁某人沒齒難忘。”丁勉聞此,心下更是感激,心中的疑惑全都豁然開朗,翻身下床,雙手抱拳便欲下拜。
此舉之下,常百草卻驚了,急忙探出手,托住丁勉的手臂,攙起丁勉。說道:“使不得、使不得。”他扶著丁勉讓其坐在床上,接著道:“與其謝我,不如謝你自己。我常百草雖救人無數,卻不是什么人都救的,你若是貪生的小人,縱是江湖名士、將相人家我也是不屑相救。昨日,將這藥酒假名毒酒,便是要賭這丁大俠的俠肝義膽。如果閣下貪生怕死,不肯飲此佳釀,我常百草又怎能救得閣下?這么看來,終究是丁兄自己救了自己。”
丁勉又是驚嘆,又是感動,這鬼醫亦是性情中人,江湖豪杰,心中不免對其敬佩有加。他神情誠懇,激動的說道:“先生一身俠氣,丁某敬佩之至,救命之恩,丁某無以為報,待此事了,丁某定將回來,請上好酒,與先生大醉三日。”
“何須等至事了啊,今日便可啊。”說罷,常百草便提起手邊剩下的那壇竹葉青,斟上滿滿兩大碗酒,將一碗遞于丁勉,笑道:“丁兄,不知今日之酒,你還敢不敢喝啊。”
丁勉稍做思忖,持酒站起,說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在下先干為敬。”酒入喉中,綿綿悠長“好酒,卻不知這竹葉青中摻著什么?之前的清香味淡了幾分,酒香濃郁不少,入口之后更是醇厚。”丁勉覺得胸中暖暖的,像是冬日里烤著一盆炭火,很是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