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辦法?娘,你快說。”楊一清聽說娘要幫著自己報仇,心情瞬間大好,急忙追問道。
“每月十五,是你師兄妹四人切磋復習功課之日,就在那時候你上的臺去,不是想怎么教訓他就怎么教訓他?可是這個月十五不行啊,咱也不能欺負他不是?下次等來年元宵佳節之日了。”王沁表情嚴肅認真,眼下先哄好了女兒,誰知道這一個多月會怎么樣,小孩子間打架慪氣,三五天后又是形影相隨有說有笑了。
“娘,那你可不能什么都教了他,回頭讓我吃了虧。”楊一清臉上終于洋溢起了笑容,她爬起身來,急忙想要拉起自己的母親,“娘,你快起來,趕快教我兩招。”轉眼又向著吳小武說道:“小武師兄,你也幫著我跟著一起學。”
王沁起身,雙目含笑,頗感無奈,只得依女兒,帶著兩個弟子于這青溪旁修煉起來。
王沁三人回來的早些,等到朱亭山回山之時,本想著先行給師父師娘請安,可尋不見楊覺,只得先行見過師娘,向其說明原委之后將那小乞丐安頓下,之后得知師傅的去處后便一路來尋。于是一路暢談到了晚間。待他們回去時,一桌豐盛的酒席早已備好,顯而易見是為朱亭山接風用的,同時今日王沁破天荒的收了首徒,也算是喜事一件。王沁領著朱定中帶著四個孩子皆在廳中默默等待,只是不見自己帶回的乞丐身在何處。此時王沁正在閉目養神,忙活了半天也確實有些倦了,而那平日嘰嘰喳喳的蘇書也頗為善解人意,安靜了一些,只是坐在椅子上左顧右盼,上尋下探,就像是身上長了虱子一樣的難受。
這種難受還是楊覺幫他終結的,他剛瞅到楊覺的身影,便自椅子上跳將下來,對著王沁說道:“師娘,師父回來了。”
王沁聞言慢慢戰將起來,向著朱定中說道:“去將家中藏的那壇青花拿來,今晚都跟著喝幾杯。”
朱定中聞言退下,楊覺和朱亭山剛到門口,蘇書便“啊……”的一聲沖了上去。兩個師兄妹也想著上前與許久不見的師兄攀談幾句,可眼下只得面色含笑站在原地。
“二師兄,哈哈。”沖上去向著朱亭山身上一跳,完全不顧身旁的師父。
朱亭山沒法,只得一把接住,一揚之后又落下地來。“師兄走的這些日子你可有好好練功,罷了,我們蘇大少爺不闖禍就謝天謝地了。”朱亭山捏了捏蘇書的臉蛋,嬉笑著說道。
“哎呀,別說這個了,走。”蘇書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拉起朱亭山走了進來。今日楊覺也無意對弟子過于苛刻,況且這個徒弟,讓他什么事情都是一板一眼比殺了他還難受。
“師兄,你這一路都遇見什么好玩的事了,回頭可一定要和我們說說。”蘇書帶著鐘寧上下轉了一圈,剛開始還一臉的新鮮勁,可一圈下來便覺得無趣了,于是便早早的回來了,回來便聽說二師兄游歷歸來,心內如焚一直等到現在,當下情緒著實激動了些。身后的鐘寧看著師兄弟們其樂融融,心中也放松也不少,臉上始終洋溢著純真的微笑。可身邊的朱亭山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左顧右盼,像是在找著什么。
王沁這時才想起家中尚有客人,急道:“對了,蘇書,快去后院將你語風姐姐請過來。”
蘇書自然樂意,過不多時,一位身著淡黃色綢衣的女子折著纖腰微步走了進來。腮邊兩縷發絲自然的垂下,眉目精致,弄月含羞,帶著幾分慧黠和這個年紀不安分,不停的左右打量,見到眾人嫣然一笑,當真是楚楚動人。
朱亭山這一見卻像是被點了穴道,不想那灰頭土臉的小乞丐稍微梳洗打扮竟是這副模樣,像是被抽去了魂魄,一下便擊穿了俠骨英雄心中最柔軟的那個部分,只覺得血脈如同逆流。整個人木在了原地。
“姐姐可真好看。”楊一清打小就沒怎么下過山,見到這副模樣,心中萬分歡喜。
“我看看,很合身嘛。”王沁忙上去細細打量,她也沒料到一個臟兮兮乞丐模樣的女子竟生的這般俊俏,看到自己年輕時的衣服裝扮的又很合身,不覺得心中泛喜。
“多謝伯母。”那女子笑著向王沁見了個禮,隨后目光便掃到身后的朱亭山,見他凝視著自己,臉便刷的一下轉做緋紅,俏聲道:“你這么看著人家干嘛。”
“朱師兄,你是喜歡上這個姐姐了么?”一邊的蘇書見狀卻哈哈大笑起來,口無遮攔,卻是將朱亭山的魂魄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