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師伯、三師伯、小師叔。”朱亭山先行拜見了三位師叔,眾人見其如此方才反應過來,這小小年紀的毛頭小子竟然是其師叔,和那斷劍山莊的掌門竟是師兄弟相稱,如此一身修為倒也不覺得奇怪了,也怨不得將才對著李星云如此出言不遜。
“哎呀,不急,將此事來龍去脈好好與大家說說。”上官云見過朱亭山一面,憐惜其才,想著這其中說不定有許多誤會,同時也牽扯著山莊武林聲譽,當下便出言安慰。
臺下一眾人等都聚睛凝視,王猛作為今日斷刀大會的主角,反被遺忘在了臺上,零零的站在幾人身后,顯得無比的潦落,也有著一絲的窘迫。
“哦,大家也看到了,這便是本門的賤婢,原來是為了這么個小白臉,想是起了**之心,竟做出殘殺同門這等無恥勾當。只是想不到斷劍山莊這種名門正派,也會出這種殺人霸女的惡徒,你們這下還怎么說?”柳長風一臉不懷好意的奸笑,極盡揶揄戲謔之能事。
若是換做平日里,朱亭山受此大辱,便是饒上性命,也要討個說法。可這一來,無論怎么說,自己確實誤殺了人家門中之人,二來這種場合之下,凡事還要論個是非明白,自己不清不楚不打緊,可這當口叫別人又如何看這斷劍山莊。
“各位江湖好友武林前輩,木姑娘確是飛柳門的人,將木姑娘帶上山來確是我的主意,但事出有因,那日間,木姑娘無端招其門中追殺,我想著化去干戈,便居于其中解圍,可那人不由分說,卻是要刀劍相向,打斗之中,刀劍無眼,不知因何不偏不倚撞到我兵刃之上,為我誤殺,實在非我所愿。”朱亭山自知理虧,說話聲音也是越說越小。
柳長風聞言冷哼一聲,道:“無端撞到你兵刃之上,你這說辭未免太可笑了些。你是視在座的諸位皆是三歲小兒,還是欺我式微,純心辱我飛柳門,你到不如說是我那同門師弟自行了斷的。”
臺下之人亦感蹊蹺,面面相覷,面色凝重,不住的搖著頭。
臺上三人算是聽明白了,事情屬實,此時就算是有護犢之心,可江湖道義也容不得他們插手,上官云和著胡璉一臉鐵青站在那里,花劍落則是眉頭微皺,不停的抓耳撓腮,亦感無可奈何,而且如此說辭確實讓人無法信服。
柳長風一頓冷嘲熱諷,言罷面色一緊,“胡掌門,其業已承認,我柳業師弟秋毫無犯,亦非敗壞門風為禍江湖的惡徒,卻是徒遭橫禍。今日是你們自己給我們一個說法,還是我們自行上去尋一個說法?”
胡璉自認理虧,不做言語,今日斷刀大會倒成了擺設,卻成了江湖各屆來尋麻煩的一個契機。
柳長風見其不語,背過身去又向著各路英雄洪聲道:“各路英雄于此,天地可鑒,實非敝派無端生事,今日我便要為我那死難的師弟尋個說法。”
“狗賊,拿命來。”話不及落,柳長風一個轉身,單手微抬,長袖輕舞,接著又轉過一輪滿月,折扇橫張,一眨眼的功夫,各色暗器不知幾何竟如繁星般襲來,鋪天蓋地竟想著連著木語風一同殺了,其勢凌厲,力道充盈,著實迅捷異常。眾人皆是一呆,如此這般的手法世上已是少有,如此去勢磅礴,可將內勁功力灌注到暗器之中打出的,只怕世上只手可數,這等修為,就怕對上將才的花劍落也是不落下風。
木語風生于飛柳門,知曉其一身修為,更知其此時殺心已動,心中大駭,腦中一片空白,竟不知躲閃,僵在了原地。
“快閃開。”朱亭山見此,卻是一把將身邊的木語風摟在了身后,不做閃躲,一把利劍支做劍網,叮叮當當的一陣聲響之后,朱亭山終究還是擋不過,肩胛處一枚透骨釘深深釘入,腿上也被擊中,暗紅的鮮血自創口不斷的殷出,將一片衣物全都染做了紅色。朱亭山支撐不住,以劍支地,單腿跪在地上,顆顆汗珠自額頭不斷滴下,此時若是那柳長風再補上一顆,怕再是無法閃躲,登時就要殞身當場。
“大師兄神勇,這斷劍山莊也不過如此么?”一擊之下,那飛柳門門人也都跟著齊齊喝彩,著實猖狂已極。
兩位師兄不為所動,花劍落卻看不下去了,“如此實在是欺我斷劍山莊無人。”拳頭攥的咔咔直響,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師叔,不可。”朱亭山喘著粗氣,其意決絕,用力的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