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上幾步,只聽見身后颼颼作響,轉眼之中,朱亭山一個翻身,躍至身前,擋住了木語風的去路。
“你怎么走的如此快?”
木語風只道他因事急追過來,心中又是擔心又是期待,挑著一雙桃紅的精致眉眼,帶著三分哭腔道:“你來做什么。”
朱亭山走上前去,一雙臂膀將木語風緊緊擁在懷里,糾結片刻道:“留下來好么?”
“恨死你了,木頭一樣。”木語風竟放聲哭了起來,掙扎的許久,才慢慢安靜了下來。
“是,你若是不消氣,便再打我一頓。”
不料木語風聞言卻忍俊不禁,噗呲笑出聲來,哭笑參半,掙開擦了擦眼淚,面色含羞,眉角一揚,“死木頭、爛木頭。”
朱亭山也轉眼笑起,“好,你說木頭我便是木頭,來,包袱給我。”
朱亭山接過包袱,轉身回山,走出一陣,回身一看見木語風還待在原地,一雙秀眼眨巴眨巴盯著自己。
木語風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急急追上去,嗔道:“呆子。”
兩人就這般并肩而行。走著走著,一只小手暗暗遞在了朱亭山的手中,朱亭山只感覺溫如軟玉,一頓之下并不抗拒,想著這條路再長上十里便好。
不覺之間,已行至回風堂前,兩人見山上眾人皆是翹首以盼,在此相待,便急急將手撒開,只覺得臉燙得厲害。
幾個孩子見木語風回山也皆是歡呼雀躍,楊一清更是緊緊上前拉著木語風,想是有什么新奇事情與她說,王沁欣慰的笑了笑,轉而一盆涼水澆下,道:“你們幾個,今日的功課可不能偏廢。”
“哎呦……”蘇書哎呦陣陣,倒不是想要偷懶,只是覺得太過掃興。
鐘寧和吳小武也是一臉的失落,但實在無法,只得悻悻跟著朱定中去了。
不過木語風的歸來,使得崖上眾人近些日子心情都還不錯,朱亭山兌現了他的諾言,木語風日日跟著他一同修行,兩人倒也歡樂無倦。楊覺也跟著閑了下來,專心授徒練劍,幾個孩子平日里也就比以前勞累了許多,在朱定中和師娘面前有時還能發發牢騷,在楊覺面前那可都是啞口無言,縱使心懷不滿,也都是盡心盡力。
只是鐘寧還是單單的練著那一招劍指星河,不同以往的是,楊覺給其換上了一把黑鐵重劍,雖較一般利劍短小了些,可比那木劍不知要重上幾倍,每次練功,鐘寧都是大汗淋漓,好在日日修行清心咒,心中氣息也漸漸沉穩積聚,氣息倒是十足,也能承受下來。
平凡無間的日子總是流逝的那么的快,不覺之間已是人間六月,這幾月間,夫妻二人夜夜提防,可那黑衣人卻是無影無蹤,再也沒上過崖,崖上變得格外的安寧。
歲月漸深,鐘寧對醫藥的學習已到了如癡如醉的境地,平日發燒、拉肚子、咳嗽都還好辦,自己澆幾遍涼水,少蓋些被子,胡亂吃些東西便就有了素材,自己照著樣子給自己做藥治病,慢慢的這些小病他已是了然于胸。只是這刀傷、內傷還有毒傷如何醫治,自己實在沒什么辦法。
起初的時候,王沁還毫不知覺,只覺得這孩子不適應這山上的水土,抑或是吃壞什么東西了,時間一久便瞧出了端倪,可無論如何指責呵斥,皆是無動于衷,王沁也是沒什么辦法,也都是些日常小病,也就不在放在心上。
,最讓鐘寧欣慰的是,楊一清這些日子對其的討厭縱使還是一如既往,可也不主動來招惹他,每月十五的考較,鐘寧也就不再參加,蘇書和吳小武都是上山日久,憑此一招,也沒有比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