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清早,幾個孩子都像是心中藏著什么事,用飯席間異常的安靜,楊覺這些日子漸漸習慣了幾個孩子嘰嘰喳喳,此刻反而有些不自在,朱亭山和木語風想逗逗幾個孩子,可都是回復的極其敷衍,明顯像是有什么事,心不在焉。
待用完飯,蘇書和楊一清還想勸勸鐘寧,讓其不要鉆牛角尖,可一時上上下下皆是找不到,知道是壞了,鐘寧已經是去了,于是兩人喚起吳小武急急去追,沿著昨日走過的路線,倒是快了許多,連追帶趕,終于在離大瀑布二里的險灘,看見了鐘寧的身影。
“鐘寧,你瘋了么?一個人就要去赴會。”蘇書加緊腳步,率先沖上前去。
“你們來啦,放心,今天看我怎么教訓那個惡人。”鐘寧見幾人來追,心中格外的欣慰,帶著一臉的興奮勁,倒是像有十足的底氣。
“你打不過他的,趕緊跟我們回去。”楊一清隨之也趕到,緊緊扯住鐘寧的胳膊,死死就要將其往回拉,鐘寧的身板也算厚實,憑著她如何拉的動,“蘇師兄,小武師兄,你們別傻站著,幫忙啊。”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哦”做一聲,便要強行將其帶回去。
“沒事的,況且我都跟人約好的。”鐘寧見兩位師兄來抓他,急急甩開楊一清掙脫出去,向前跑了幾步,拉開幾個身位的距離轉身站定,苦苦說道。
“約好的怎么了,就比命還重要?你別廢話,趕緊回去。”蘇書昨日和上官小雨一交手,便覺出其功力修為,定是在他們之上,鐘寧此去,不是自取其辱么?
“我平日上午與你們共修,下午可是師父秘授,你們怎么知道我打不過他?”
“那你昨日因何輸的那般……”蘇書剛說出口,又覺得如此說未免使鐘寧太過難堪,就不再說下去。
“我那是沒準備好,你們今天再看。”鐘寧卻是一臉笑意,云淡風輕,像是成竹在胸。
“娘真教了你什么獨門功夫?你真的有把握贏了他?”昨日之事,歷歷在目,楊一清心中還是不相信,可明顯心中是被鐘寧說動了幾分。
“我騙你們做什么?”
“沒事的,我又不傻。”鐘寧見幾人若有所思,顯是被自己說動了,又加緊勸道。
“那……”楊一清有些拿捏不定,眼神飄渺,左右不斷的瞅著兩位師兄。
“唉!罷了罷了,大不了再打一架,萬不成他真能殺了我們。”蘇書心中煩悶,一臉急躁的樣子,也是豁出去了,說著倒是自己領著先走了,走了一段,見沒人跟上來,轉過身來,看幾人都是一臉微笑看著自己,“你們走啊,笑什么呀?”
“這就走,這就走。”鐘寧趕緊喚起身后的兩人,趕了上去,不同昨日,再沒了瀏覽周邊風景的心情,幾人沿著舊路,不過是半個時辰,便全都到了昨日的那塊花崗大石旁。
“什么呀?這不沒人么?”蘇書左右看了看,見四周連人影都不見,只道是昨日上官小雨言語囂張,其實心里說不定沒當一回事。
“沒人不好么?”楊一清倒是開心的緊,手抵住大石,稍一用力,便跳了上去,悠閑的找了個地方坐了下去。
“好啊。”蘇書和吳小武也跳了上去,一身的輕松,向后半倚著瞇著眼盯著天上的日頭,回頭看見鐘寧站在下面默默發呆,便喊道:“鐘寧,你想什么呢?”
鐘寧卻是一臉的失落,回頭生硬的笑了笑,走了過去,手抵住大石,正準備向上去,遠遠的傳來一個聲音,“你小子倒是有種。”
尋聲望去,上官小雨帶著四人自林邊出現了。
幾人見到心中不覺一緊,急急站將起來,臉上的笑容霎時化作愁容,依次自大石上跳了下來。
上官小雨緩緩走到鐘寧身前,他父親的死雖是新月教所為,但尋根究底畢竟和鐘寧有著脫不了的干系,新月教眼下他是尋不上,可算是上天開眼,竟讓他碰到了鐘寧。昨日事后細細思量,這孩子怎么說也是楊覺師叔門下,徒然殺了怕是不行,但弒父之仇,絕不能這么算了,當下帶著滿臉不屑,冷冷的道:“小雜種,今天我們是刀劍較量還是比較拳腳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