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殿中。
一個須發皆已發白的老者端坐其中,神色甚是凝重,各部堂主各居左右亦都是一言不發,昨日之事一出,莊主計之無便緊急招著各大堂主前來議事,各大部堂之間雖路途便不算近,但對于這些江湖高手卻不值一提,最遠的也只半個時辰,必將趕至。
楊覺這時剛剛抵至門前,胡璉就早早的迎了上去,笑著道:“楊師弟,快快請進,眾位師兄弟業已到了,現只待鑄劍堂的花師弟到來。”
楊覺雙手抱拳,沒有言語,進入斷劍廳,和師兄弟們見過禮后,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
等了許久之后還是不見什么動靜,這時幾位師兄弟有些不耐煩,左右之間開始竊竊私語起來,計無施雙目緊閉,咳做一聲,殿中復又安靜下來。
“不等了,不等了。”胡璉臉上有些不悅,氣洶洶的走了進來,想來也是等的有些不耐煩。
許之無聞言淡淡道:“花師弟放蕩不羈,不知等至何時,那就開始吧!”
“誰說不等我的?”正說話間,門外一個英朗少年飛身而入,歷經八年滄桑,臉上秀澀退了幾分,反之多了二分英氣,不變的還是這般的喜歡遲到,花劍落臉上布著歉笑,轉著圈的挨個拜道:“掌門師兄,見諒、見諒;胡師兄,海涵、海涵,呂師兄,抱歉、抱歉……小弟來晚了。”
各位師兄弟似乎對此都習以為常,并無多大意外,只是等的久了,臉上略微帶著點不快,眼下略微點了點頭,以作還禮。
不等計之無發話,花劍落就默默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許之無也潑些無奈,自己已年過花甲,這小師弟卻正值青春年少,平時瘋瘋癲癲,行事也沒個輕重,平時說上幾句,也都是過耳不過心,但好在自執掌鑄劍堂以來卻經營的有模有樣,武學造詣更是不在幾位師兄之下,倒讓一眾師兄刮目相看,經八年前與李星云一戰,江湖名望可謂扶搖直上,江湖皆知斷劍山莊出了這么個青年才俊,真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花劍落。
許之無淡淡道:“胡師弟,那就開始吧。”
胡璉抱拳拜過,環視左右道:“事情緊急,我也就長話短說了,昨日夜間,楊師弟門下的蘇師侄,不知何故,險些被人傷了性命,匹馬逃回山莊,江師弟見此情形,便緊急將其送回了風嘯崖上,江師弟,具體情形你再給幾位師弟仔細說說。”
江中月站起身去,說道:“蘇師侄昨夜被匹馬拖回山門,當時業已昏迷,身上衣物也都染成了血衣,像是被人掌力所傷,我初步為其醫治之后不敢絲毫停留,火速將其送至風嘯峰,我與楊師弟徹夜救治,算是撿的半條命回來。”
宋月明回想片刻,急急問道:“蘇師侄,是上屆試劍大會和小雨斗了個不相上下的蘇書么?”
江中月略微頷首,“是的。”
宋月明接道:“什么掌力?依之前的功力來看,蘇師侄也算是青年一代中的翹楚,能將其傷的如此的重,在江湖中恐怕也不難猜,江師兄心中可有什么意向。”
江中月一邊輕搖著頭一邊說道:“讓人費解的是這一掌形似隔空打來,乃是掌風所致,如若真是結結實實的一掌,估計當場便已斃命,我思前想后,行走江湖這么多年,還未見過這等掌法。”
呂青木冷冷說道:“近些年江湖中未曾聽說過這一號人物,昔日“催花掌”天山老人或有此功力,但此人幾十年前就絕跡江湖,在不在世也不好說,就算他在世,現已年近滿百,哪里還能使得動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