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這樣了,還想那個做什么?等找到那九尾血蜈蚣,治好蘇師兄的傷,我任憑楊伯伯處置就是。”眼下只要能治好蘇書的傷,哪怕要自己拿命來換,估計鐘寧也不會有多少猶豫,何況楊覺的責難呢?而且只要把事辦成了,也是大功一件,到時功過相抵,回山之后也就好交代了許多。
“但愿吧。”楊一清嘆做一聲,“你們奔波了這一夜,先好好歇息吧。我將才問了一下,那清涼山離此不過五十里地,我們明天一早便走。”
鐘寧點了點頭,伸了個懶腰便欲起身回房,雖說自己早就探聽過了,可見楊一清如此,還是免不得一陣欣慰。
“慢著。”自身后悄然伸出一只手,玉指芊芊,按在了鐘寧的肩上。那人轉身于鐘寧右手邊,拉過條凳和鐘寧對面坐下,此女不過與鐘寧差不多的年紀,左手提著一只酒壺,又自鄰桌拿了幾只酒杯挨個排下,一只腳踏著鐘寧的長凳,一張俏臉冷若冰霜,將幾個酒杯全部斟了個滿。
這張臉鐘寧怕是不會這么快就忘于腦后的,這就是昨晚那黑馬的主人。鐘寧知是理虧,想是麻煩大了,坐在位上,一臉的尷尬,媚笑道:“姑娘,你這……”
卻不料冷冷飛來一只巴掌,這一巴掌來的實在是意外,也實在是不講道理,若放在平日里,鐘寧自是躲得開,可眼下鐘寧滿心思的都在想著如何向人賠理,“啪”的一聲,這一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鐘寧的臉上。
鐘寧只手捂著臉頰,一時反應不過,只覺得臉頰火辣辣的,實在是太過難堪。畢竟是自己理虧,尋事在先,此刻也不好說什么。
“你這惡婦,你做什么?”楊一清蛾眉微張,急急站起身去,提劍喝道。
“喲,心疼啦?”那女子不屑的露出一絲淺笑,揶揄著。
“閉上你的狗嘴。”楊一清像是被說中心事一般,面上一熱,手中快劍就要出鞘,與之相斗。
“清兒。”鐘寧緊喝一聲,隨之輕聲言道:“你先坐下。”
楊一清一口氣噎在心口,眼睛已紅做一片,極不情愿的一頓腳,重重的坐了下去。
“來,喝一杯。”那女子舉杯入喉,喝完依舊一臉冰冷的看著眼前毫無動作的鐘寧。
鐘寧長這么大以來,何曾沾過酒水,見對面女子冷冷的盯著自己,心中一橫,端起酒杯,仰頭一口送下,喉嚨第一次嘗到酒水的味道,頗感不適,嗆得鐘寧不停的咳嗽起來,直把眼淚也咳了出來,鐘寧并非不敢與那女子動手,自己有錯在先,再加上那幾名護衛正坐在不遠處的角落里,一邊喝著酒一邊陰惻惻的看著這邊,看上去也都絕非善茬,自己出什么事不打緊,可要是連累上吳小武和楊一清,自己當真是百死莫贖了。
“咯咯咯。”那女子見鐘寧如此狼狽,竟笑了起來,這一笑之下,鐘寧是一陣恍惚,這不知要比將才那個一臉冰冷的惡婦美上了多少。
“你這也太欺負人了?”楊一清心中氣憤,惡狠狠的說道。
氣息稍穩之后,鐘寧啞聲道:“不礙事。”轉臉向著那女子道:“你打也打了,酒我也喝了,現在可否告知,你到底想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