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劍只淺淺刺進去寸許,鐘寧重手點了下肩部穴道,止住血流,然后跟著又倒了兩顆劍傷的靈藥,服了下去。
“還不打緊,你們也真是,我早跟你們說這女子不安好心,你們偏不信,非得一路跟著過來。”楊一清一臉焦急,又夾雜著一絲的幽怨,本來在客棧待的好好的,干嘛過來趟這么一趟渾水。
鐘寧擺了擺手,事已至此,便低下身去,將那和尚身上的鎖鏈給除了去。
那鐵索一除,那和尚像是蛟龍如海,猛虎歸山,風馳電掣一般,幾人還沒反應過來,一只鐵爪便一把卡住了楚楚的咽喉,兩個護衛手中快刀才將將起手,正不顧一切的要沖上去。
“不要。”鐘寧竭盡全力的一聲長喝,心都要從腹中跳出,一絲涼氣自腳底泛向全身,這和尚的修為實在是驚人,那副心修更是讓人無法捉摸,一個出家人,出口如此粗狂不說,行事也如此暴戾。
幾人都呆在了原地,楚楚哪里還能動彈,一張俏臉此刻漲的通紅,也許真就是心若死灰,竟沒有多少恐懼的神色,大和尚遲鈍了片刻,也許是看著鐘寧的面子,也許又是冷靜下來片刻,終究還是慢慢松開了手。
楚楚跌落在地,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不停的咳嗽了起來,眼淚都生生憋了出來,兩個護衛急急上去探看,這時只待小主令下,便將慷慨赴死,楚楚紅著眼睛掙扎著站了起來。一幅楚楚可憐的模樣站在原地。
“誤會一場,敢問大師如何稱呼?”鐘寧走上前去,施了一禮,打著圓場。本來皆是好心,何以鬧得差點動了生死。
“什么大師,叫我和尚就好。小兄弟,一番好意,和尚在此謝過了。”
“這位楚姑娘,也是苦命之人,一家上下盡遭奸人所害,心中不暢,多有冒犯,大師不要放在心上。”
那和尚臉上尷尬一笑,囫圇的摸了摸頭,“我也是趕路,見天晚了想來借個宿,可卻看見一院子的死尸,恰巧碰見你們,只把你們當做惡人了。”隨之又是憨憨一笑,“小姑娘,大和尚得罪了。”
楚楚一臉的幽怨,她可沒這大和尚的心性,說殺就殺,說笑便笑。
見事已說開,鐘寧便將心中疑惑和盤說出,“這些人身上沒有一絲的傷痕,也不像是受了什么內傷,真是太過奇怪了。大師可曾見過這等奇怪的功法,能夠殺人無形的。”
“將才那女娃娃一說,我便回過神去,實在是有些詭異,想不通。”大和尚說著不斷的搖了搖頭,也是百思不解。
鐘寧搶著將周邊幾具死尸再探一遍,想著看能不能看出一絲的傷口,“你們也別愣著,都挨個看看,看有什么異樣的沒有。”
幾人都像是大夢初醒,都跟著慢慢探去,楚楚更是心冷,一邊細細探看一邊眼淚又不爭氣的撲簌落下。
“鐘寧,你過來看。”過不得片刻,向來心細的吳小武發現了一絲異樣,幾人緊緊圍了過去,吳小武將尸體面向下翻去,指著脖頸之處,一個暗暗的黑點,帶著周邊一片淤青。
“毒針?你們看看其他的人,是不是也是這樣。”
“也有。”
“是的。”
“全部都有。”
鐘寧站起身,腦中不斷思量,可硬是想不出誰會用這針做武器,信步走到大和尚身前,疑聲道:“敢問大師,天下有善于用針的門派么?”
“要說有,恐怕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