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小武和楊一清余光掃過,更加不敢怠慢,那楊一清更是又急又怕,眼淚眼看著都要落了下來,只是手中撐船不曾慢了半分。
幾人劃了一陣,將才紅霧彌漫,前面看不太清,現如今前方已是隱約可見,而不遠處現著一片郁郁蔥蔥的草木,鐘寧知曉快要到了岸邊了,而這毒霧大概是也是要散去了,再看身下,暗流又急了起來,那怪物隨時都可能再沖出來。
突然,幾人腳下一陣顫動,身形也隨之大亂,那怪物頂著木筏就要再次沖出水來,木筏輕而易舉的就飛了起來,帶著立于上面的三人。鐘寧心中大叫不好,可眼前那救命之地尚有幾丈之遠,僅憑著幾人那不入世的輕身功夫如何到得了岸。
電光火石之間,鐘寧拔出手中利劍,他修煉那風劫劍近十載,別的不說,出劍可謂是干凈利索,不過是霎那間,早間用盡九牛二虎之力扎起的木筏頃刻間便已是支離破碎。
鐘寧于空中連起幾腳,將那木棍向著岸邊踢去,“砰砰”幾聲之后,伴著濺起的點點水花,已有幾根木棍依次的浮在了身前,連著岸邊。
吳小武已知其意,蝶步生花,身影簡潔干凈,一字如風便至了岸邊。可那楊一清卻沒這般穩健的身手,加上又驚又怕,早已是手忙腳亂,身形大亂,一聲尖叫之下,就要跌落水中,而水中那怪物此時又起一著,泥水攪動,就要再次翻出。
鐘寧眼疾身快,急忙探下,挽住楊一清的腰身,而那怪物也已穿出,正要將二人頂翻下來,鐘寧不做絲毫猶豫,腳下用力踏起,正巧踏在蛇身之處,急急向前飛去,而那怪物身形一卷,便如一根合抱之木一般,沖天拍下。
終究是鐘寧快了一著,他急于奔命,又加上抱著楊一清,身形拿捏不穩,歪歪斜斜的沖到了岸上,吳小武剛想去接應,可鐘寧一個踉蹌,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將楊一清穩穩的壓在了身下。與此同時,“砰”的一聲巨響,蛇身拍下,濺起的水花足有丈許,那怪物又隨之半立在了水中,寒目森然,不停的發出嘶嘶的吐息之聲,終究還是不敢上岸,片刻之后,身子一卷,又向下遁了去。
“你……你放我起來。”楊一清喃喃語道,霞飛雙頰,不敢正視身上的鐘寧,身子也僵在了原地,一寸也不敢動。
鐘寧這才回過神來,他哦作一聲,急急的爬起身來,摸了摸頭,歉笑道:“清師妹,你沒事吧?”
“沒事。”楊一清緩緩起身,整了整儀容衣物,滿臉羞色,也不知如何說話。
“那便好,那便好,這毒瘴過了,你們都將這濕巾解下吧。”
鐘寧話語剛落,楊一清恍然間想起剛才二人撒尿那一幕,一把扯下這面巾,扔到了地上,不停的呸呸的吐著口水。
“鐘寧,好啊你,你……”楊一清剛想問罪,可羞心便騰的一下升起,支支吾吾的便一個字也說不出。
“清師妹,事出突然,那解藥又盡皆是入了水,給你賠罪了。”
“清師妹,情急之策,事出有因,不必太過苛責。”吳小武也跟著一旁幫腔,況且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楊一清面上發燙,嬌哼一聲,“若有下次,我定不饒你。”
“這可保不準,誰知道這毒瘴還來不來?”鐘寧嘴角透著一絲壞笑接道:“清師妹,這個面巾暫時可還不能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