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裝模作樣地把那十二名因為生病缺勤的衛兵的獎勵送到,然后才往申寨的居所行去。
申寨住在部落西部的十一街中,這條街道上住的大多都是生活條件不那么好的巫族,所以建筑也稍顯破落。
“十一街七巷第十三戶,是這里啊...”蘇澤看著眼前身材健壯的男子,顯然不是他要找的申寨。
“大人你弄錯了,我這里是十四戶,不是十三,十三在那。”壯漢手一指,蘇澤順著手看過去,只見一間破爛的房屋出現在眼前。
這一間房子的破爛程度在蘇澤見過的房屋立面當屬第一,以至于一開始蘇澤都沒有把它當做一間正常的房子。
“這房屋這么爛,也沒有人說來修一下?”蘇澤對著壯漢明知故問。
“大人,您這就有所不知了。”壯漢看向那間房子,臉色憂愁,“這房子的主人叫做申寨,原本做的是這西邊的衛兵,在我們街上已經算是一等一的好活計,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得緊吶!但是就在幾個月前,聽說他犯了大忌!人都被打殘了,現在都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我們這些做鄰居的,也看不下去他這么慘,剛開始還幫他一下,后來不知道又是惹哪位大人不高興,勒令我們不能夠幫他,否則我們的日子也難過了啊!”
“您說這一來二去,誰還敢幫他啊,就連前段時間刮大風,把他房頂刮爛了都沒有人敢幫他修...我最多也就是隔段時間偷偷送些干糧和水過去,才讓他不至于餓死...”
蘇澤聽到后,沉默了許久。
這溪鱸的手段,未免也太殘忍了。
申寨之前的地位或許不是很高,卻絕對是溪鱸的心腹之一,否則也不會由他來給溪鱸通報來人。
但是就因為做錯了一個溪鱸自己制定的“規定”,就落得個這樣的下場。最主要的是,溪鱸這個“規定”本身就非常地詭異。
“您這次來,一定要好好幫幫他,不然他這日子是過不下去了。”壯漢嘆息道。
蘇澤回過神來,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來幫他的,而不是和那些人一伙的?”
“您這話就有意思了,哪有提著肉來欺負人的,您和那些人肯定不是一路的。”
蘇澤愕然,看了一眼手中的土煥豬肉,“你這漢子心思還算敏捷,這樣,這肉你提去烹飪一番,然后端過來,當然,你自己也能留下一份。”
“好嘞!”漢子歡喜極了,他如何不知,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土煥豬肉,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漢子提著豬肉,一搖一擺地離開了。
而蘇澤,慢慢靠近了那間破落的屋子。
他停頓了一下,然后伸出雙手推開那扇木門。
“吱呀--”
木門發出了刺耳的噪音。
即使有了心理準備,蘇澤也被門后的一切驚呆了。
不知道多久沒有打理過的房屋,里面隨處可見干了的老鼠屎和果核,桌子板凳上全部落滿灰塵,看起來長期沒有人來過,唯一還算干凈的便是那張角落里的床。
此刻,陽光正從屋頂的漏洞里射入,彌漫在空氣中的塵埃肉眼可見地漂浮。
一名臉色泛白,身材干枯的男子正半倚在床頭,呆愕地看著推門而入的蘇澤。
“我這兒沒有什么好拿的了,我說了,我什么都沒有看到。”男子呆了半天,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我和溪鱸不是一伙的。”蘇澤看著眼前的男子,心中有些可悲。
“風!”
“水!”
兩種元素在蘇澤的手中成型,整個屋子中的垃圾和灰塵都被清理一空。
“這還算有個樣子。”蘇澤搬過凳子,坐在了男子床前,“你就是申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