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進入山林之中后所有人才發現,這條小路幾乎完全被混亂的荊棘遮蓋,因為路況崎嶇復雜,而且都是一直往密林之中穿行,隨著山勢逐漸陡峭,路上到處都是丟棄的牛馬騾車和一袋一袋的糧食,好在山匪走的匆忙,這些糧食很少散開,而讓陳旭略有些心安的是,一路走了半個小時,并沒有發現任何被山匪殺死的鎮上的鄉民,這也讓他提的高高的心放下了不少。
驅馬走在前面的房寬和三十多個馬卒已經慢慢散開,隨著樹木越來越高大,荊棘雖然減少,但山勢更加陡峭,山林越發陰森,很多地方大堆大堆丟棄著糧食。
“你們把這些糧食都收集好扛出去運回鎮上!”陳旭當然不肯讓鄉民跟著去當炮灰,一路看見糧食便吩咐跟隨而來的鄉民把糧食弄出去,零零散散竟然弄了近百石,而陳旭的做法房寬并沒有阻止。
稅糧丟失清河鎮固然責任重大,但他作為雉縣的縣尉,有驅匪安民的責任,一旦此事傳出去,估計他這個縣尉也當到頭了,罷官是最輕的,如果鄉民死傷慘重,他被砍頭一點兒都不冤,因為這股山匪他早就知道,只不過因為深藏在莽莽伏牛山中,而且每次搶劫作案都是隨機的,加上通訊不暢,曾經幾次都讓他撲空。
而這次因為劫匪動作太大,幾乎是傾巢而出,加上劫持一百多民夫還有幾百石糧食,因此絕對是一網打盡的最好機會。
房寬騎在馬上臉色猙獰,這次一定要將這些山匪一個一個砍掉腦袋掛在雉縣的城頭上,才能出掉心中這口悶氣。
“大人,這里發現一個人!”前面搜尋的兵卒突然大喊起來。
房寬趕緊趕過去,果然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年輕人躺在一塊大石頭上面,還有呼吸,但卻昏迷不醒。
“這不是我們鎮上的人!”陳旭帶著幾個年紀稍大的鄉民圍上去看了一眼,幾個鄉民都搖頭。
“這么說就是山匪了,綁了!”房寬一聲令下,兩個兵卒立刻用樹藤將這個年輕人捆的像個粽子一樣吊在一棵樹杈上。
十多分鐘后,一個兵卒再次發現一個昏倒在一塊空地之中的山匪。
還沒過多久,竟然又發現一個,情況和前面兩個幾乎一模一樣。
“你那朋友身手不錯!”房寬此時也大致明白過來,忍不住對陳旭說。
繼續前行足足一個多小時,路上零零散散居然發現了七八個被打暈的山匪,而前方的山勢也越來越崎嶇陡峭,就像虞無涯和房寬所說,山匪因為人太多,搶劫的糧食也太多,一路上根據踩踏的痕跡和灑落丟棄的糧食,慢慢走到了一條山谷前方。
“大人,前方山谷有動靜!”前面一個兵卒突然大聲嘶吼起來,所有人都趕緊停下來,在陳旭的招呼下,剩下的一些鄉民都趕緊在石頭和大樹后面躲好。
伴隨著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響和馬蹄聲,很快一身黑衣的虞無涯從一條狹窄的山谷中奔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