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雖然是個紈绔,但也知道官大一級壓死人的道理,何況策劃此事陷害陳旭的又不光是他一個人,還有郡守侄兒馬騰,郡尉兒子高堯,還有另外幾個也都是在宛城赫赫有名的高官富商之子,尤其是趙柘的父親、中車府令趙高,更是秦始皇身邊的大紅人,因此即便是被房寬抓到溝通山匪搶劫糧稅的事實,他仍舊毫無害怕,而且按照以前發生過的事情來說,房寬最后還是得乖乖的把他送回去,然后賠禮道歉。
不過這次顯然梁文有點兒太得意忘形。
房寬的確官不大,只相當于一個山區縣城的公安局長兼武裝部長,但卻是從戰場上廝殺下來獲得七級軍功的屠夫,最見不得的就是這些屁本事沒有而且嘴硬的紈绔子弟,而且此事已經明顯牽扯到了郡府主簿,不管軟弱也好,強硬也好,最后對他來說結局都差不多,總有一天會被暗中清算,而且此時山高皇帝遠,就算是郡府主簿也不知道他的兒子此時落在自己手中,因此必須趁著這個機會將一切把柄都弄到手,如若最后雙方談不攏,那就干脆魚死網破,自己死也不介意拉上一票人一起死。
大丈夫死則死爾,有人墊背也不亦樂乎!
更何況縣令江北亭也來歷不小,江氏一族在咸陽可能也算是一股不小的勢力,此事發生在雉縣境內,江北亭自然也要擔當干系,所以問出結果明天回到縣衙,一切都告知江北亭,自然由他幫忙分擔一些壓力。
在官場混跡這么多年,房寬自然不是眼前這個紈绔子弟,除開威脅弄死你之外就找不到詞語了。
更何況溝通山匪、資助違禁武器、搶劫稅糧,這三條每一條都足以讓當事人人頭落地,如果江北亭將此事捅到咸陽,一個小小郡府主簿,也會瞬間被連碾成齏粉。
因此面對梁文的威脅,房寬是毫無懼色,反而又是一巴掌過去,將梁文抽的七葷八素。
“你爹梁子舟不過主簿,可是他指示你溝通山匪搶劫稅糧的?”
“房寬,你……你竟敢打我?”梁文捂著臉眼神凄迷。
“啪~”房寬又是一巴掌,惡狠狠的說:“打你又如何?即便是我現在一刀宰了你,往荒山野嶺一丟,半夜便會被豺狼虎豹叼去,你爹還能賴到我頭上不曾?”
“嗷~嗚~”
房寬說話之時,四周山野的野獸似乎都很配合的傳來幾聲悠長而恐怖的咆哮,梁文臉色瞬間慘白。
“房縣尉,你不能殺我,我來此地不光郡守大人的侄兒馬騰知道,縣尉大人的兒子高堯也知道,而且此次事件就是馬騰一手策劃安排的,你若殺我然后去郡府報功,他們必然知道,然后將你殺我之事告知郡守和郡尉大人……”
“你說什么?”梁文話還沒說完就被房寬一把揪住領口提了起來,“此事還有郡守侄兒和郡尉兒子參與其中?”
“不錯,不光如此,還有一個人即便是郡守大人都惹不起,你一個小小的縣尉就更加惹不起了,所以此事你最好當做什么都沒發生,把我毫發無損的送回去,不然等來的結果必然就是人頭落地!”
梁文看房寬臉色的變化,知道自己說出來的內幕已經將房寬嚇到了。
“而且此事說實在與你并無任何關系,我們策劃搶劫稅糧,為的不過是他而已……”梁文抬手一指一直站在旁邊的陳旭。